恋爱第一天,陈从南陪我去医院体检。
两个月,流产。
我坐在椅子上等最终的检查报告,陈从南看着手机,露出狡黠的笑。
叹口气:“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们被狗仔拍了。
周驰安消息灵通,他赶来,目光落在我肚子上,眼神晦暗:“你真的流产了?
孩子……是我的吗?”
我扇了他一巴掌。
陈从南翘着二郎腿,在一边看戏,“哇,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周驰安瞪了他一眼:“你为什么会和陈从南在一块,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危险,为了气我犯不着这样。”
“撒手,硌到我了。”
我皱眉,手腕上被硌出一串爱心的痕迹,今早刚在街上买的情侣手链。
周驰安飞速地看向陈从南的手,嘴角噙起冷笑,对我生拉硬拽,直接抱起我出了医院。
“耍流氓了!
救命啊!”
“她是我老婆。”
我被塞进副驾,平复气息:“你想要离婚的话——”周驰安古怪地看我一眼:“你在说什么?
离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爸妈把你托付给我,他们不会同意的。
不要拿这种事情威胁我。”
他叹气,摸了摸我的头:“孩子我们还会再有,你乖一点好不好。
中午想吃什么?”
他静静看人时,总是显得很深情。
我打开窗,凉风吹进来。
周驰安电话响了,是纪瑶:“驰安,我有些不舒服,你可以帮我买些退烧药吗?”
他打着方向盘:“昨天还好好的。”
“今天家里安排要见未婚夫,我洗了个冷水澡……幼稚。”
周驰安笑了下,那边传来阵阵咳嗽。
他突然看向我,我没说话,专心玩手机。
没几分钟,纪瑶又打来电话:“我爸妈亲自看着我,我不得不去应付了,唉。”
“晚上有空吗?
我新买了裙子,想穿给你看。”
周驰安沉默了下,挂断电话。
我问陈从南在哪吃饭,他发定位。
我转给周驰安:“听说这家好吃。”
点餐时,他以为点的都是我爱吃的。
其实我熟知他爱吃什么,全依着他,他从不知我的喜好。
我爱清淡,他无辣不欢。
以前每次和他一起吃饭都辣得冷汗直冒,眼泪流下来,我还打脸充胖子:“还不够辣。”
就为了让他多看自己几眼,宠他宠得没边。
我拿过菜单,另点了几道菜。
纪瑶进来时周驰安身子一僵,陈从南紧随其后。
他们进包厢。
我吃饭时,他一直低头看手机。
“你喜欢她?”
他反问我:“你吃醋了?”
他去了卫生间,许久不来。
我吃饱喝足,看到他抱着纪瑶出来,对我说:“她晕倒了,我送她去医院。”
纪瑶闭着眼睛,手牢牢地圈着他的脖颈。
我说:“直接去酒店多方便。”
可惜他没听见就离开我的视线。
陈从南悠哉地走来,邀请我参加后半场。
他有许多小弟,凑在一块打牌,赌注还挺大的。
他说:“等钱输光了,你就是筹码。”
“你存着把我卖的心,我还得帮你。”
我坐在一边,帮他看牌。
回回赢。
他看我的目光都带了惊奇。
我想让周母开心,花心思研究过,输赢自如,而且在这上面我确实挺有天赋。
那些小弟输得只剩裤衩子了,求我手下留情,我捂住眼睛,收了手。
接下来他们喝酒,吞云吐雾,空气里充斥着催情的味道,陈从南搂住我的腰,吻我的耳垂,暧昧的气息喷薄在脖间,他试探性地问我:“热吗?”
我用酒瓶抵住他的腰,推开他:“困了,想回家睡觉。”
他嗤笑,搂着一个女人走了。
回家时,周驰安站在门口。
他眼神里有不耐:“钥匙打不开,你换锁了?”
“这是我家,你的东西我已经打包寄走了。”
这是我爸妈家,他们走后,我思念他们,时常住在这里。
我绕过他,打开门,把他关在门外。
“很好,傅绮,你长能耐了。
这次,你又要跟我闹几天,我数着。”
他气笑,开车扬长而去。
恋爱第二天,同样催命似的门铃。
陈从南一夜宿醉,进浴室洗澡。
我支起画板,在画室里画画。
春日的阳光流泻进房间,我拿着画笔,逐渐找回手感。
这两年,我好像在忙一些无用的东西,陪婆婆参加上流女人聚会,讨好周驰安。
明明以前,我是个有小小知名度的画家。
斑斓的色彩涂在白纸上,我感到一种令人心荡神摇的掌控感。
陈从南走进来,赤着上身,浴巾松垮地系在腰间,淡淡的香味充斥着室内。
“你画得挺好的,可以给我画一张吗?”
他坐在凳子上,扯落浴巾。
我拿出一个画家的素养,真实地呈现出来。
落款题上自己的名字。
他看了画,收藏起来。
“您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这样的人,最会勾女孩子欢心。
让女人自己把持不住,往他身上扑,他只是享受捕获猎物的开心感。
我知道,陈从南一定会和纪瑶结婚。
结婚结的不是爱,是利益。
“你这样叫我很难堪。”
陈从南突然笑了,他的笑总带着丝阴谋,“你法语好吗?”
他带我去谈一桩生意,客户来自法国,我以前在法国留学,可以充当下翻译。
地点在昏暗的房间,桌上放着名贵的酒,门口守着保镖。
我们刚坐下,客户姗姗来迟,与之而来的是周驰安。
他是客户的好朋友,来当他的翻译。
当年,我们一起去法国留的学。
交谈中。
周驰安全程看我,客户问:“周,你和傅小姐认识?”
“她是我爱人,我们两个在闹别扭。”
客户露出震惊的笑,陈从南用英语说:“不,她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