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脸得意,‘裴念君’扬起胳膊,看样子要招呼在我脸上。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勾唇一笑:
“怎么?还在怜惜这副已经不属于你身体?过几日,大夫人要将我卖去香榭楼了,那里的人可不会怜香惜玉,保不齐有一天,咱俩这身体就换回去了”
只见‘裴念君’咬着牙,双眸腥红:
“裴念君!你欺人太盛!你害我害的还不够惨吗?!”
听到这句话,我怔住了,大量的信息涌入我的脑子里。
她知道我是谁,这一切都与她有关,而且她对我恨之入骨。
3.
我只是诈她罢了。
顿时,我起了杀心。
或许杀了她,我就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见我眼底一沉,‘裴念君’后退一步,眯着眼睛看我:
“你想杀我?杀了我万一换不回去呢?你猜裴将军能否忍受丧女之痛?”
我倒是小瞧她了。
眼下府中人多眼杂,我嫁来本身有别的目的,还没得手,确实不易生出事端。
“三日后,乔家茶馆见,若你不来,我杀了阮氏”
我知她无从辩解,她口中软若无能的阮氏,却也是她放不下的软肋。
待她走远,我蹿溜进老匹夫的书房。
在一个案牍的暗格中,找到了那张图。
那是一张硝石冶炼场分布图。
那日,我裴家军大败高国军,这一场恶战,裴家军折损一半将士。
好在大获全胜,回朝途中,却不知何人何时埋下的炸药,军队前脚踩过,顿时震天大响,漫天中弥漫着鲜红的血雾。
那场面惨不忍睹。
也就是这时候,三皇子带兵打了我父亲一个措手不及。
否则,以父亲能力和兵力,区区三皇子能耐他何?
李榫凭着顺阳王的硝石冶炼场造出的炸药,炸死了无数大渊忠勇。
这一条血路,是通往回家的路。
攥着这张图,手指骨节渐渐发白。
趁着众人在院中饮宴,我遁入灵堂,推开老匹夫的棺材板,将火折子丢了进去。
待众人发现,灵堂方向已经火光冲天了,连带着后院多间厢房,还包括我那间。
没有鞭尸,我已经很仁慈了。
趁乱,我逃了出去。
这几日,顺阳王府必定大乱,无人会顾及一个刚入门的小妾的死活。
我逆着人群往家跑去,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跌跌撞撞的朝我奔来。
“娘?”
阮氏脸上挂着泪珠,发髻都松散了,一只脚上的鞋不知道去哪了,一身狼狈。
只见她惊魂未定的看着我,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就往家里跑。
一刻不停,也不说话。
到了家里慌忙收拾衣物。
我拉住她:
“娘,做什么?”
阮氏把一个包袱塞进我怀里,又从身上掏出几锭银子,还有一张地契,一股脑全塞在我手里。
“走!卿卿,你快走!”
我拭去她脸上的眼泪,笑了笑:
“娘,我们一起走”
阮氏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