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初羡跪在摄政王府门口求我放了苏谨柔。
“柔儿腹中怀有季家的骨肉,还请王爷王妃高抬贵手饶她一命。所有惩罚,我愿代她受之。”
苏谨柔说季初羡心里没她,可我看她分明是昏了头。
不爱她又怎会舍去侯府的颜面,跪求我放了她呢。
哪怕看在已故的父亲的面子上,我亦是不会对苏谨柔如何。
我摇了摇顾萧的手臂,让他放苏谨柔回去。
他轻轻咬住我的耳垂道:“娇娇究竟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还是不忍季候伤心?”
我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道:“我是不想外人说我夫君心狠手辣,连怀孕的妇人都能下得去手。”
这句话成功地取悦了顾萧,他道:“都听夫人的。”
他摸着我的肚子说:“本座日夜耕耘,怎的不见娇娇腹中有动静?看来还是本座不够努力。”
半月后,我被诊出身孕。
顾萧抱着我转圈圈,说他要做爹爹了。
隔年夏天,我疼了两天两夜,拼死为顾萧诞下了一个女儿。
他红着眼对我说:“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我摸了摸他熬得胡子拉渣,布满红血丝的脸,竟是觉得十分满足。
孩子满月的时候,我才发现宾客里没有季初羡的身影。
就连苏谨柔,也没见着。
娘亲告诉我,苏谨柔为苏家生下儿子之后,季初羡便上山出家做了和尚。
整日青灯古佛相伴,无论侯府派多少人去请,都没能让他回心转意。
季老夫人见指望不上季初羡,便沉下心来,想要一心把襁褓中的孙子抚养长大,日后好由他来继承侯府。
她认为季家所有的不幸都是苏谨柔造成的,她把孩子从苏谨柔身边夺走。不准母子二人见面。
苏谨柔接受不了儿子被抢走,偷偷逃出了侯府。想求季初羡回来,被拒之门外了。
下山路上遭遇了劫匪,坏了身子。
季老夫人为了保住侯府的颜面,寻人将她抓住套了麻袋沉入池底。对外就说她为了自证清白,投河自尽了。
消息传到季初羡耳朵里的时候,他当场吐了一口鲜血。再也不省人事。
我不由感到唏嘘,相识一场,我从未想过他们会有这般结局。
宾客散去,顾萧拥着我说:“可是都听说了?”
他把我的脸捧起来,嘟嚷道:“大好的日子,不许想别人。只能想我。”
我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不由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可不行,我心底除了你,还装着另外一个人。”
他伸手就朝我胸前抓了过来:“让我看看,你心里有谁,本座要把他抓出来丢掉。”
我咯咯笑着,指着旁边的小团子说:“我心底的人是她,你丢啊。”
他唤来奶娘,把女儿抱了下去。
欺身上前,把我压在了身下。
眸色渐渐染上情欲,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放肆又张扬。像是要我拆分入腹。
他喉咙滚动,轻声道:“娇娇,可以吗?”
我含娇含笑,红着脸低声应了声:“嗯。”
他得到许可,便不再压抑自己,炽烈而又滚烫的吻落下。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此后,只愿君心似我心。
朝暮与共,行至天光。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