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坏周芷清的其他类型小说《镇妖玦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周家皮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芷清见周坏口吐鲜血,发出一声尖叫,急忙向周坏落下的地方跑去。白一筝大喊:“大牛,快带芷清跑。”说完一瘸一拐得向西面逃去。化身为嗜血魔鬼的付乘舟怎会让这五个娃娃轻易跑掉,他一挥手,体内发出暗红血光,一股腥臭之味扑面而来,而后血光忽然变大,凝成屏障将他与五个娃娃全部罩在其中。大牛性子简单直白,平日里对周坏、白一筝、宁裳裳几人可谓是言听计从,此时白一筝令其带着芷清快跑,不疑有它,背起针扎不休的周芷清玩命狂奔,豁然面前凭空生出一道血色屏障,大牛想都没想一头撞了上去,顿时眼前发花,连带着周芷清一齐倒在地上。大牛大喊:“小白,我们走不了了怎么办?”白一筝跪坐血色屏障之前,满脸绝望。周芷清被摔的七荤八素,爬起身来,跑到周坏身边,抱起周坏的脑袋枕...
《镇妖玦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周芷清见周坏口吐鲜血,发出一声尖叫,急忙向周坏落下的地方跑去。
白一筝大喊:“大牛,快带芷清跑。”说完一瘸一拐得向西面逃去。
化身为嗜血魔鬼的付乘舟怎会让这五个娃娃轻易跑掉,他一挥手,体内发出暗红血光,一股腥臭之味扑面而来,而后血光忽然变大,凝成屏障将他与五个娃娃全部罩在其中。
大牛性子简单直白,平日里对周坏、白一筝、宁裳裳几人可谓是言听计从,此时白一筝令其带着芷清快跑,不疑有它,背起针扎不休的周芷清玩命狂奔,豁然面前凭空生出一道血色屏障,大牛想都没想一头撞了上去,顿时眼前发花,连带着周芷清一齐倒在地上。大牛大喊:“小白,我们走不了了怎么办?”
白一筝跪坐血色屏障之前,满脸绝望。
周芷清被摔的七荤八素,爬起身来,跑到周坏身边,抱起周坏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但却不知如何施救,急得只能大哭。
付乘舟见几人再也不能逃走,只能任其宰割,心中愈发兴奋,看着宁裳裳,欲哭无泪的模样,瞬间馋虫作祟,张口便要吸血。
“吽!!!”一声加持着佛门狮子吼的降妖伏魔之大力的六字大明咒犹如炸雷一般在山谷中炸开,付乘舟被这一声六字真言炸得元神脱体而出,欲要吸食宁裳裳的本体犹如木雕定在当场。
一柄紫色飞剑由北而至,视血色屏障如无物,遁至付乘舟身边。
紫剑上豁然窜出一个道人,将宁裳裳夺了过来。
道人飘至周坏与周芷清身旁,将宁裳裳轻轻放下,随后在周坏身上查探一番,见其胸口塌陷,破碎的胸骨刺伤了脏器,此时已是气若悬丝,性命垂危,他不禁从鼻腔中发出冷哼,连忙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送入周坏口中,为其护住心脉,在图谋算。
那颗丹药实在灵验,入口便化作香甜的流体滑入周坏的腹中,眨眼的功夫,周坏便呼吸平稳起来,悠悠转醒,他见小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看着自己,抓住周芷清的小手用力的捏了捏。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十个弹指之间。
付乘舟元神被佛门狮子吼震出体外混在血阵之中,上下翻涌沸腾,口中发出一阵爆喝,瞬间回归本体。
付乘舟晃了晃身子,眼中露出无尽的凶光,口中发出一声怒喝:”玄生!曲灵均!你二人也要趟浑水么?“
”阿弥陀佛!付施主,魔心当真压不住么?“一声佛号响起,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来自天外,随后一名着月白袈裟的青年和尚立于血色屏障之前,他手捏佛印,低声吟诵,随即伸手一指屏障,那屏障如同流水一般尽数汇入玄生手中。
玄生迈开步子,走向付乘舟,手中金光暴涨,汇聚于此的血光瞬间被压制消散。
付乘舟见玄生施展的佛门之力正是自己得克星,不由心生退意,略微沉吟一番,说道:”魔心?人心如星辰,千变万化,你凭什么说我这颗心是魔?“
曲灵均朗声道:”你为了一己私欲,吸食三十九名无辜百姓得精血,这不是魔是什么?枉我之前还觉得你这人不错,值得一交,曲某当真是瞎眼了!“
付乘舟长笑一声:”能被正道领袖的爱徒,前途一片光明的青年才俊曲灵均曲大英雄另眼相待真是我付某人的荣幸。不过我吸食了一些村民的精血便是魔了么?你可知凡尘间帝王为了领土,一张口便是挥师百万,伏尸千里!你可知乡绅官员为了财帛可以鱼肉百姓逼良为娼!你又可知这些被我吸食精血的百姓,为了果腹,进山狩猎!在动物眼中这些百姓是不是也是魔呢?那我这又算不算是替天行道呢?“
”巧舌如簧,你所言不过是歪理罢了。若按你这般说天下便没有善恶之分,那人与人之间稍有矛盾,彼此厮杀便是了,也无须讲理了。长此以往,天地间岂不是生灵涂炭?“曲灵均自幼受正道翘楚领袖的悉心栽培,年纪轻轻便有一身浩然正气,付乘舟这番辩解,他自是嗤之以鼻。
付乘舟冷笑道:”难道这世道不正是如此吗?你何不想想,你们正道之人与魔道之人见面便分外眼红,祭起法宝斗得不可开交你死我活,你们可曾讲过道理?“
”我……“曲灵均欲要反驳,却是不知如何开口,正如付乘舟所言,正道与魔道势同水火,千百年来,无数先辈惨遭对方迫害,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阿弥陀佛!“玄生和尚见曲灵均着了付乘舟的套,连忙打岔:”付施主,你已遭魔心控制,随我回龙法寺罢。“
付乘舟本想混淆是非,让曲灵均与玄生这两个初出茅庐的正道杰出弟子师出无名,就此作罢,谁知他们压根不吃这一套。而那玄生和尚让自己随他回龙法寺更是令其怒火中烧,他啐道:”喝~呸!你让我随你回龙法寺,便是要让我入无量佛境,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无量佛境是只入不出的地方么?和尚你年纪轻轻,心肠却如此歹毒!“
玄生道:”非也,无量佛境并非如你想的那般,小僧只不过是想让你入佛境之中潜心修炼个几年,涤去魔性罢了!“
”休要再说了,你们不过是想要除了我,成就自己的赫赫威名罢了,虚伪至极,你们一起动手便是!“付乘舟当先发难,体内黑血喷涌而出,卷起自己化作一柄硕大的黑血刺刺向玄生。
玄生和尚面色一凝,身上袈裟无风而动,手捏法印,祭出本命法宝”三面尊者镜“,此镜手掌大小,周侧以温玉为界,里头是一面金镜,此法宝透着佛光,玄生口吐真诀,”三面尊者镜“中显出无我尊者虚影,随后佛光暴起,于身前一尺处凝成一面巨镜。
黑色血刺疾如惊雷,刺在巨镜之上,瞬间发出一阵连绵不绝的”嗡嗡“声,血刺之上的黑血突然活了起来,犹如毒蛇游向巨镜。
片刻功夫,原本金光灿灿的巨镜变得暗红,黑血已将巨镜正面尽数覆盖,正向背面侵袭。
”哈哈哈哈哈哈……玄生和尚,你佛门之力虽然克制我的煞术,却无法破我以精血凝聚得血煞之术,天下但凡有血有肉之人都不能破。哈哈哈哈……“黑血之中付乘舟好似打了胜仗一般,放肆大笑。
一旁掠阵得曲灵均瞥眉道:”玄生师兄,付乘舟已经开始吸食人的精血化为己用,如今他这一身血术非同寻常,你可莫要再藏拙了。万一出了岔子,小弟便要弃道义而不顾,选择出手了。“
玄生口念佛号:”阿弥陀佛,不敢劳烦曲师兄出手,小僧尚有对策。“说罢,他右手在前方加持着巨镜,左手拿起”三面尊者镜“举过头顶,做托塔天王状,口中轻诵法咒。顿时镜面上图案再度变幻,显出怒目尊者法相,迎风而长,转瞬间已长到三丈之大。
怒目尊者法相立于玄生头顶之上,三头六臂好生威武,只见法相六臂摆开架势,每一条上俱都金光环绕。
玄生道:”付施主,这‘三面尊者镜’乃是小僧自幼以真元凝练的法宝,后在无量佛境之中领悟三尊者法相,无我尊者无法无相,可施展守之神通;怒目尊重,蕴含佛门圣力,施展雷霆万钧的降妖伏魔神通,小心了!“
说罢,怒目尊重六条手臂上的金光分别汇入手中,化作六柄金光闪闪的长戈,一齐刺向血剑。
付乘舟感受到六柄长戈上散发出来的佛门圣力,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惧,想要遁逃,奈何他与黑血融为一体,攀附在巨镜之上的黑血仿佛遭到禁锢,无论如何也无法收回来。
绝望之下,口中发出满是不甘的怒吼。
宁致敬也不耽搁,随着管家来到后院。
后院有一小片空地,两旁放置有家丁们巡逻用的器具以及护院长棍。想来是宁家家丁演武之地。
周坏与李白平二人被五花大绑地丢在空地之上,他二人正前方便是一张为宁致敬准备的木椅。
宁致敬坐下,打量一番,挥手道:“把他二人弄醒。”
两名家丁一人提着一桶井水,猛地浇在二人身上。
周坏与李白平只觉得身上忽然一凉,一股寒意自下而上地深入骨髓,鼻腔之中有水倒灌入内,呛地一阵咳嗽,瞬间便惊醒了过来。
周坏睁开双眼,只看到四周灯火通明,
“一定又是小周子。”锦衣堂的老板晃晃脑袋说道:“年纪才一点点大,已经是玉水街有名的小混混,整日游手好闲,也不干正经活。有人看他可怜就施舍点吃的给他,可是他连个谢字都没有。要是没人给东西吃了,他就干脆去偷吃的,这条街的饭馆茶楼都被他闹过啦!”
“那他的爹爹呢?”小女孩有点疑惑,一双纯洁无瑕的大眼睛一闪一闪,问道:“为什么他爹娘不管他?”
老板似乎很喜欢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孩儿,笑道:“他可不像你有爹娘照顾,小妹妹。也不知道小周子从什么地方来的,反正从来就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大人。说起来也造孽,才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啊!”
这个时候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响,门口都有不少想看热闹又挤不进去的人,站在了台阶上踮着脚朝里瞧,有人还不停地喝采起哄道:“打的好,打死他!”
也有几个看不下去人的轻声叹息说:“这样下去,还不把人给打死了?”但到底没有出面拦着。
妇人微微一皱眉头,放下手里的布匹,轻声说道:“听这个孩子的呼吸声,好像快不行了。再过一会儿非出人命不可。”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道:“你又动了恻隐之心了?”
妇人叹了口气,道:“只是个孩子,何必要弄成这样?”
小女孩也拉拉父亲的大手,央求道:“爹爹,看他怪可怜的,咱们就救救他吧。”
中年男子哼道:“你这个鬼灵精也来做滥好人,你救得了他一时,救得了他一世吗?”
小女孩细长的睫毛扇动几下,慧黠的一笑说:“那爹爹可以把他也带回家,教他读书写字,今后不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中年男子甩开女儿的手道:“不行,有你这个小鬼就够我和你娘受的了,我没闲功夫再伺候一个小爷。”
“爹——”小女孩把小嘴一撇,泪珠儿就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妇人过来抚摸着孩子的肩劝道:“真哥,不管怎样,先把人救下再说。”
中年男子点点头,道:“这小子也够硬脾气,被揍了半死,竟然一声也不吭,冲着这点,我今天就做一回滥好人了。”话音一落,他的人已经站在了街上。
锦衣堂老板和几个伙计揉揉眼睛,心想莫不是眼睛给大太阳刺花了,怎么没看他挤进人群就到了里面呢?
人群里两个酒馆的伙计,正把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用力压在地上揍得兴起。其中一个两百来斤的壮汉,干脆骑在了那少年的身上,硕大的拳头雨点一样朝少年身上砸落。
另一个精瘦的汉子在旁不停用脚猛踹少年,嘴里叫道:“臭小子,活腻了,敢偷咱们醉仙居的鸡,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那少年的头被牢牢按在泥地里,两手压在胸口,却紧紧攥着那半只烧鸡,死也不肯松手。
“够了,再打便要出人命了。”中年男子站在那壮汉身边说道。
壮汉一怔,抬头瞪眼道:“你这书生晓得什么?这种小贼不狠狠教训,他哪会长记性?”说罢抡拳又揍。
但拳头只到半空就动弹不得,中年男子修长白晰的手指,宛如铁钳一般扼在他的腕子上。
瘦汉子见状叫道:“你***想干么?”
中年男子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碎银抛在地上,淡淡道:“这够买十只鸡了吧,还不放手!”
瘦汉子捡起银子用袖口擦擦,又用一嘴烂牙咬咬,咧嘴笑道:“嘿,真是二两多的银子!”
“拿了银子,快给我滚。”中年男子最看不得那见了银子就流口水的模样,低声喝道。
飞来一笔意外之财,两个伙计再也不计较其他,眉开眼笑地放开地上的少年。
那壮汉临走时,还朝少年身上吐了口浓痰道:“算你这小子走运,下回别再让大爷撞见。”
中年男子的眼睛蓦地一睁,瞬间有两道精光激射而出。他伸手在壮汉背上轻轻一拍:“快滚!”
那壮汉一个踉跄,也不觉得什么,和同伴喜孜孜地拿着银子去了。
周围人群见热闹看完了,一哄而散,原来大半都是附近店铺的伙计、掌柜。
妇人走到中年男子身旁,望着走远的壮汉,轻声微笑道:“你这一拍,怕他从今晚开始要在床上疼三天吧?”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小女孩跑到那少年身旁,蹲下身子叫道:“喂,打你的人被我爹爹赶走了,你可以起来了。”
但是地上的人一动也不动,小女孩一怔,伸出小手探到少年鼻子底下,察觉还有呼吸,心里松了一口气。
身后听见中年男子说道:“玉儿放心,他没事。”
小女孩怔怔盯着少年问道:“可是他为什么不动啊?”
还没有等中年男子回答,少年的头吃力地从泥地里抬起,露出一张混着灰尘与鲜血的脏脸。虽然到处青一块紫一块,鼻子和嘴角边的血丝还不停朝外渗出,但是那双眼睛却依然明亮,透着深深的仇恨和叛逆。
小女孩儿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又喜道:“你没事吧?”
少年没有理她,甚至没有多朝她望一眼,双手吃力的撑着地想爬起来。
“你没事吧?”小女孩以为少年没有听见,又关切的问。
少年冷冷瞧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继续他爬起的努力。
那是何等孤独与桀骜的眼神!
地火崖上,水潭之前,玄生此时已从悟法状态之中醒来,垂手而立,面向茅屋的方向,等待着布医人。
不多时,布医人带着周坏从茅屋后侧出现,布医人连忙双手合十,躬身道:“阿弥陀佛,拜见前辈,小僧不请自来,还请前辈赎罪。”
布医人懒得与他计较,睨视一眼,哼道:“若论耍心眼子,你比你师兄差了许多。”
玄生听布医人提起玄镜师兄,自是明白布医人对于自己巧闯山门之事已经尽知,又看在宗门的面子上不愿意计较,心中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药庐之中,布医人一挥手,周坏全身衣物便被一股怪力震碎,片片脱落。
周坏光着身子,有些恍惚。
随后布医人凭空取出一碗银白色的药汁,递到周坏面前,道:“喝了它。”
周坏自然不想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他连连摇头,忽然伸手打向布医人手中的瓷碗,在他看来或许将瓷碗打翻,便能逃过一劫。
但布医人一身修为已臻至化境,他不躲也不闪,任凭周坏打在瓷碗之上,而那瓷碗却是纹丝未动。
布医人,狞笑着,捏开周坏的嘴,便要将药汁灌下去。
周坏无论如何挣扎,也是无用功,他连忙向玄生哭求道:“神僧大哥……快……快救救我……他要把我变成……变成怪物……”
玄生一听,连忙上前一步,伸手便要夺人。
布医人面色阴冷,口中发出一声爆喝:“混账!你要言而无信么?”
喝声如霹雳惊雷,玄生瞬间被震得元神震荡,口吐鲜血瘫倒在地。
周坏见玄生被布医人一声大喝震伤吐血,顿时觉得逃生无望,眼中几乎喷出火来,他说道:“我不要变成怪物!我答应你试药,最多不过是死了罢了,你却要将我变成不人不鬼的模样,我不干!”
布医人心中怒气攀升,手上微微用力,便将周坏下巴卸了下来,另一只手便将药汁灌入其口中。
布医人道:“替咱家试药总比死了强!咱家答应放了你那四个亲友,现如今你却要反悔,你可知道咱家的心被你伤透了!”
玄生浑身大汗淋漓,跪求道:”布前辈,请您放过这孩子,这孩子太小,小僧不忍心看他受这样的罪过,小僧甘愿为前辈试药。“
”哈哈哈哈哈……“布医人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狂笑几声,啐道:”我与你龙法寺关系匪浅,怎会让你试药?你这秃驴太过迂腐,若是你师兄在此,必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蠢话来。“
说话间,一碗药汁便尽数灌进周坏腹中。
周坏只觉得腹中寒冷刺骨,片刻功夫,寒冷便由腹内传到四肢百骸,此时此刻他全身发颤,皮肤上开始结出冰霜。
周坏只觉得承受不住这股寒冷,口中发出惨叫声来。
布医人连忙将周坏丢入已经烧了一天一夜的木桶之中,双眼散发着狂热的光芒,声音也变得格外兴奋:”药奴!快换雷击木烧烈火!“
屋外药奴不敢耽搁,连忙换来紫色柴木,丢入火中。那雷击木遇火即燃,烧出比普通火焰还要烈上十几倍的蓝色大火。
仅仅一弹指的功夫,原本滚烫的药水便已经被周坏体内散发出来的寒气侵蚀得快要变凉,布医人一惊,连忙催动体内所有真元,汇入周坏通天穴位之中。
“小王八蛋!哈哈哈哈……你可得坚持住咯……咱家给你服用的灵药里蕴含着上古唯一一只天坠神兽‘冰雷惊鸿兽’的精血,你一定要活下来!千万别让咱家百年心血和追求功亏一篑哇……哈哈哈哈……”
布医人此时此刻已步入疯魔状态,神态无比得癫狂。
但他心中却是无比清晰自己要做什么。
布医人的真元汇入周坏体内之后,一分为二,一股直接寒气相遇,寒气便要展开进攻,将布医人的真元尽数化解。
但布医人操纵真元并不与寒气正面为敌,充当诱饵引着寒气在周坏体内的每一道筋脉之中游走。
那股寒气极其凶猛,所过之处,经脉瞬间便会被寒气冻伤,好在周坏此时全身浸泡在药水之中,布医人分出的另一股真元,控着药力从四周蜂拥而至将寒气前脚冻坏得经络迅速修复。
周坏所承受的痛苦寻常人实在是难以想象,全身受寒气所伤,肌肤表面迅速结冰。此时他已经无法控制自身,意识也是越来越迷离。
苦苦支持着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是昏死过去。
周坏意识瞬间坠入无尽黑暗之中,他只觉得自己此时仿佛置身虚空,无论他如何挣扎,均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他张开嘴,真真实实得喊出一句话,但是他发现,这样虚空之中,声音无法传出去,自己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就这样在虚空之中不知道飘荡了多久。
忽然,在远处出现一道白光,好像是一道大门。与此同时他仿佛自己双脚双手同时触到地面,来不及多想,连忙手脚并用朝白光奔去。
穿过白光的那一刹那,周坏顿时双目闪白,几乎不能视物。
片刻之后,才有些许的好转,但是眼前依旧一片模糊,只能看到虚影。
尽管如此,他依旧四处打量起来,虽然看不清具体的事物,但他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之中,远处火光四起,竟是有人在混战。
面前有一个巨大的铁鸟面向自己,铁鸟额头之上有一颗大眼珠,眼珠内又有一个人类的身影,那人影似乎正在对自己说着什么。
忽然一道火光从远处向自己飞了过来,那火光越来越大,竟将这范围百丈之内的废墟映得彤红。
就在此时,又有一个全身冒着黑气,胯下骑着一匹全身是火好似战马一样的人凭空出现铁鸟得背上,只见他手中极长的兵器直指火球,那势不可挡的火球好像受到了什么强大的吞噬之力,转瞬之间被那杆极长的兵器吸收殆尽。
骑士莫要的人,朝着周坏说了几句什么,便催动这胯下的战马继续奔赴战场。
这时,周坏耳中突然发出嗡鸣,嗡鸣声渐渐变小,他也逐渐的恢复了听觉。
最先入耳的是远处战场上的轰鸣声,随后便是铁鸟发出的尖锐的嗡嗡声,随后他才听到铁鸟眼睛中的那人的声音。
这时,周坏身后幻出一道水波荡漾的虚空之门,虚空之门中一股吸力窜出,就要将周坏吸入其中。
周坏连忙双手抓住地上巨石,此时他视觉才正式恢复,他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是一双兽爪,爪背之上白紫相间的毛发被鲜血浸湿,混在一起,已经变得干硬。
忽然,吸力变大,巨石受不住举爪的力量四分五裂,周坏整个人便被虚空之门吸了进去。
虚空之门随之关闭。
“记住时间坐标……空间坐……”
周坏再度陷入虚空之中。
第三个东方鱼白。
寒气在周坏体内跟着布医人的真元已经游走了三个小周天,而周坏此时已经在寒气的侵蚀下,身体内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经脉肌肤全都化作冰晶状。
就连布医人这样修为极高之人,贴着周坏头顶处的右臂也是结满冰霜,可见这股寒气的霸道之处。
三日之内,源源不断的祭出真元,布医人已是深感疲惫,有些昏昏欲睡的迹象。
周坏全身冰晶开始慢慢融化,布医人见状,困意瞬间消散,眼中满是期待与狂热。
忽然一道紫色炸雷从周坏体内迸发而出,打向布医人。
布医人右臂早已被寒气反噬,凝成冰块,此时炸雷打来,他躲闪不及,整个右臂竟被紫色炸雷击碎。
布医人断臂之后,口中发出一声闷哼,连连后退,几乎站立不稳。
触手攀至周坏胸口处,愈缠愈紧,周坏面色涨红,只觉得越发的难以喘息,眼前这半人半蛸的怪物渐渐有了重影,竟是要昏死过去。
这时,一道绿芒浮动,从入口处疾速打来,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触手便疾速枯萎干瘪了起来。
那半人半蛸的怪物,看着触手枯萎蔓延的速度极快,眼看着就要蔓延至下身蛸鱼的脑袋上,他连忙忍着剧痛,发出一声怒吼,将触手连根折断。
周坏落地后连忙挣扎逃离触手束缚,只是方才力大无穷得触手此刻仿佛变得脆弱不堪,他刚一动那触手便化作齑粉,落得满地都是。
周坏惊魂未定,咽了口唾沫,抬头看向来人,顿时头皮有些发麻,心中生出胆怯。
布医人见状,俯下身子,将一张猥琐老脸凑近周坏面前,嘿嘿笑道:“你很怕咱家么?”
周坏自是惧怕布医人的,这地火崖之上除了玄生乃是外人不算,他对药奴心怀感激,在他心中药奴好似一个大姐姐一般,甚是温柔体贴。
他对付乘舟是满腔恨意,自己父母惨死他手,他恨不得将仇人大卸八块,挫骨扬灰。
虽然说付乘舟是布医人之奴,但他敢恨付乘舟,却不敢恨布医人。前一日在山林之中,付乘舟面对这个魔头惨叫求饶的模样一直刻在周坏脑中,宛如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周坏微微撇过脸,不与之相视,轻轻点了点头。
布医人似乎是很满意一般,直起身子,径直朝洞穴深处走去,他所过之处,墙壁上嵌着的磷石似乎生出感应,变得明亮起来,布医人一边走着一边嘿嘿笑道:“如此甚好,省的咱家再费心思折磨你,教你害怕咱家,不敢忤逆咱家。”
周坏一呆,心中暗呼侥幸。
“你偷偷摸摸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你爹妈报仇么。你随咱家来,咱家让你报仇。”布医人头也不回,似乎是将周坏得心思拿捏的死死的。
听到报仇二字,周坏瞳孔瞬间凝聚起来,呼吸也慢慢重了起来,面色也是逐渐变得狰狞,他连忙爬起身子,握紧手中镰刀,跟着布医人往洞穴深处走去。
两旁牢洞足有十八间,每一间俱都关着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此时面对布医人,这些怪物俱都拜伏于地,口吐人言:“拜见主人……”除此之外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直至最后的第二间,布医人立在牢洞门口,那牢洞铁栅栏也不需要如何操作,便自然打开,周坏向里一看,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的身影跪拜在地,这身形化成灰周坏都认得。
布医人忽然说道:“起来。”
付乘舟身子一震,连忙爬了起来,依旧是那副面色惨白,口中长着獠牙,双眼血红的模样,他看到布医人身旁的周坏,突然愣了一下,随后露出狞笑,伸长了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贪婪。
布医人侧了侧身子,看着周坏,饶有趣味得说道:“人……就在这儿,你要想报仇,尽管动手便是。”
周坏见到仇人,全身颤抖,瞪大着双眼,忽然他发出一声大叫,双手高举镰刀朝付乘舟砍去。
镰刀一下又一下得砍在付乘舟的身上,奈何付乘舟有血功护体,镰刀乃是采药用的凡物自然不能伤他分毫。
只是付乘舟不明所以,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狂笑起来,伸手便要向周坏脖子抓去,忽然一道绿芒打在他的手上,他连忙收手,看着立在门口的布医人,眼神躲闪,甚是惧怕,也不敢再对周坏下手。
周坏连连砍了七十多下,全身力气已然耗尽,最后两下也是费尽全力才能轻轻得砍在付乘舟的身上。
见付乘舟未伤分毫,站在原地,周坏气喘吁吁得瘫软倒地,直勾勾盯着手中的镰刀发呆。
布医人嗤笑道:“若是报不了仇,便随我出去吧……”
周坏听罢,憋在一肚子里的委屈忽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出来,放声嚎啕大哭。
布医人听着哭声,似乎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洞穴之中,久久才停歇。
周坏神情落寞,跟在布医人身后,踏上台阶,向洞外走去。
布医人道:“哭丧着个脸给谁看呢?试药之后若是不死,必然会凭空多出百年的修为,到时候你若再想报仇,咱家也让你报。”
不知为何,周坏一听到试药便没来由的想到地洞之中那些半人半兽的怪物,他总觉得这些怪物与试药有关。
他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刚才那些一半是人的身子一半是野兽身子的怪物,他们是不是因为试药才变成那样的?”
布医人也不藏着掖着,地洞之中的那些人,在周坏眼中怪物,然而在他眼中却是毕生得心血。他嘿嘿笑道:“你小娃儿脑子好使,这便能猜到关键之处。不错,那些兽奴均是试药之后得产物。一百年的光景,咱家一共根据古籍调剂出了一百种灵药,每一种灵药之中都蕴含着大妖的精血,服药之人便会继承部分大妖的道行。”
“咱家每年也都会找几人试药,只是这些大妖的精血太过霸道,极少有人能撑过去。故此,这一百年里咱家一共找了三百九十余人试药,最终只有十九个活了下来。”
布医人脾性乖张,但是一旦提及他最为痴迷的事物时,便会双眼发光,满是精神头,就连脾气都和善了许多,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年的功与名。
只是这一下,便让周坏脸上皮开肉绽,周坏只觉得脸上一凉,随后伤口处麻木感清晰得传入大脑之中,紧随其后,麻木感褪去,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从脸面上传了出来,就仿佛那一瞬间,他的脸被人硬生生地撕裂了一般。
“啊……”周坏本想忍着疼痛,不叫出声儿来,免得让布医人太过得意,但是他太高估自己了,也太小瞧布医人的手段了。
药奴跪在一旁,全身瑟瑟发抖,这鞭子的滋味儿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她上崖这几年,小心谨慎,一共吃过四次鞭子,正是这四鞭子令她向布医人屈服,失去了自我。
第二鞭子落下,周坏只觉得肩背处一阵钻心般的疼痛,全身瘫软,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
布医人高举右手,正要挥出第三鞭子,一旁的药奴终究是于心不忍,颤抖着声音说道:“主人,还请您放过周小弟罢,他尚且幼小,出生本分家庭,从未杀过人,心中自然会有所抵触,不如将这几人关押起来,我们好好教导周小弟,徐徐图之。”
药奴说完,心中已是害怕到了极点,全身不停得颤抖,她似乎已经有所预料,布医人高举得鞭子下一刻便要落在自己身上。她虽然害怕,但还是强撑着没有退缩,她只是心疼周坏,不愿周坏步付乘舟的后尘,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让她直面心中深处的恐惧而不退却。
“嘿……你倒是会做滥好人……”布医人并未惩戒药奴,只是手中绿芒长鞭再度落在周坏身上,周坏伤痕累累,口中惨叫连连。饶是如此他也并未屈服,他吼叫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杀人的!”
“哦!你竟这般有骨气,着实难得!不过咱家这鞭子打不死人……”说罢,布医人再度挥出第四鞭子。
周坏闻之心中绝望,布医人的鞭子打不死人,便意味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非自己屈服,杀了那几个囚徒,否则恐怕一直受布医人荼毒。
第四鞭落下,药奴扑了过来,将周坏压在身下,硬生生得受了这一鞭。她发出一声惨叫,背后黑翅之上顿时出现一道血痕,两条翅膀竟已断裂。
布医人之前挥出四鞭,均未动怒,只是想要教训周坏一番,让他明白听话方才能保全自身。
只是药奴扑过来替周坏挡了一鞭,让布医人觉得药奴是在背叛自己,一股莫名的邪火忽然从心底涌出。
布医人发出一阵狂笑,似乎是在嘲笑着什么,随后满面狰狞,手中绿芒长鞭不断得挥打下去,力道也是越来越大。
药奴口中惨叫连连,本就身体孱弱的她几次就要昏死过去,但是下一刻鞭子落下,蚀骨灼心般的疼痛又令她一阵灵台清明。
往日里,布医人只需两鞭,便可以让药奴跪地认错求饶,但是这一次药奴足足挺了五鞭,依旧没有求饶的迹象。
布医人愈发恼火,近百年未曾起过杀心的他,这时竟有了将药奴杀之而后快的欲望。手中长鞭绿芒大盛,将这地火崖照得碧绿一片,长鞭高高落下,原本只灌注了两成真元的长鞭此被布医人灌注了十成的真元,若是这一鞭打在药奴身上,恐怕药奴会当场断成两截,香消玉殒。
周坏纵然未曾修炼真法,却也能看出这一鞭是可以要人命的,他不想这个在他最伤心时给予他无尽温柔的姐姐平白送了性命,一咬牙,翻身将药奴护在身下。
生死攸关之际,一道金芒闪烁,随后一面金光闪闪的古镜横在周坏面前,硬生生挡下了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玄生落地,口中鲜血狂流,面如白纸,他将药篓放下,双手合十,低声道:“布前辈,是何事让您大动肝火,竟是起了杀心。”
布医人也不说话,手中长鞭散去,随后从体内唤出一柄长剑,长剑通体漆黑,分不清是什么材质所铸,但布医人伸手握住长剑的一刹那,长剑竟变得如同翡翠一般,晶莹剔透。
玄生面色大变,他认得那长剑乃是布医人的多年前意外所获得的法宝“大千世界剑”,这剑虽然命名为“大千世界”但并非真的能衍变出大千世界来。而是这柄剑能根据使用者所修炼的功法变换材质,令自身与使用者更为契合,释放出数倍的威力。
自从这柄剑落入布医人之手,只杀过三人,而这三人每一个都是正魔两道有着赫赫威名的宿老人物。
此时布医人祭出“大千世界”明显是要对玄生痛下杀手了。玄生不敢托大,手中捏起法诀,“三面尊者镜”上的金光疾速流转,将玄生团团裹住,凝成无我尊者、怒目尊者、慈悲尊者三尊法相。
布医人在三尊法相面前显得太过渺小,就好比成年男子与家雀儿一般。
但他不退反进,只见他手持大千世界,高高跃起,手中神剑迸发出耀眼碧芒,竟将三尊巨大尊者法相所散发出的金光压了下去。
三尊法相面对这闪着耀眼碧芒的四尺神剑,一齐挥手,三尊法相上的金光如数汇聚于前,凝聚成巨大金盾。
原来玄生自知不敌,不敢分散法相的力量达到攻守兼备的效果,只能集三尊法相之力于一处,抵御布医人的雷霆一击。
但是布医人修为高过玄生太多,他只是轻轻一刺,那金色光盾闪了几闪,发出嗡嗡的低鸣,抵挡了仅仅三息的功夫,便被大千世界刺破。
金盾破裂,金光四散,大千世界攻势不止,势如破竹般得穿过法相金身,一剑刺入玄生的胸口。
布医人在最后关头撤了九成的真元,否则这一剑定然能将玄生斩杀。布医人冷哼一声:“这一次咱家饶你一命,你若再不识好歹,休怪咱家不念你师门的情谊,让你魂飞魄散!”
玄生受了重创,瘫坐在地,低声质问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小僧斗胆问一问前辈,何至于对两个孩子痛下杀手?”
布医人尚未说话,一旁伤痕累累得周坏抱着已经昏死过去得药奴,愤恨得说道:“他要我杀了那几个人,我不杀,他便打我们,后来药奴姐姐替我挡了几鞭子,他便狂性大发,要杀了药奴姐姐。”
玄生看了看药奴于周坏,又看了看一旁已经被吓破了胆儿得囚徒,心中有所明悟,高声道:“前辈逼着人滥杀无辜,实在是有违人伦,小僧即便是舍弃性命不顾,也要管到底了。”
布医人盛怒之下,从不讲情面,向来都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方才一击本是要取了玄生的性命,但是关键时刻灵台豁然清明,念及以往深受龙法寺恩惠,终究是饶了玄生一命,只是将其重创,希望他能安分守己,不再节外生枝。
但是他哪里能想到,玄生此刻化身为一头犟驴,打算以性命护着周坏与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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