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玉傅琬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翻身:谋个皇商做相公全文》,由网络作家“楚浅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采风居。蔺慕修的房间很大,前面是书房,后面是休息的卧室。他的房间之外,还有一个小花园。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书,却一点也看不进去。今天喝了不少,现在脑子有些不太清醒。但是越是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就会浮现那个玲珑曼妙的身姿。见她不施粉黛,但是肌肤却润滑而白皙。看着她的脸蛋,总能让他想起剥了壳的熟鸡蛋。现在想想,她一身素衣之下,她的肌肤应该也是凝脂般光滑吧。那样的手感,应该会让人疯狂吧。只可惜,她对他清淡如水,他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都提不起她的兴趣。他蔺三少身边从就不少莺莺燕燕围着,恨不得献尽各种殷勤。就如傅家大小姐那般对他,才是司空见惯。这个女人,倒是一个例外。不过,细细一想,也许这不过是她的一种手段。这些年,他虽然没有娶妻,也有几...
《庶女翻身:谋个皇商做相公全文》精彩片段
采风居。
蔺慕修的房间很大,前面是书房,后面是休息的卧室。他的房间之外,还有一个小花园。
他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书,却一点也看不进去。
今天喝了不少,现在脑子有些不太清醒。但是越是这个时候,他的眼前,就会浮现那个玲珑曼妙的身姿。见她不施粉黛,但是肌肤却润滑而白皙。看着她的脸蛋,总能让他想起剥了壳的熟鸡蛋。
现在想想,她一身素衣之下,她的肌肤应该也是凝脂般光滑吧。那样的手感,应该会让人疯狂吧。
只可惜,她对他清淡如水,他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都提不起她的兴趣。他蔺三少身边从就不少莺莺燕燕围着,恨不得献尽各种殷勤。就如傅家大小姐那般对他,才是司空见惯。
这个女人,倒是一个例外。
不过,细细一想,也许这不过是她的一种手段。这些年,他虽然没有娶妻,也有几个通房了。别说府里的女人,因为他的身份,主动来接触他千金小姐也不少。女人的欲拒还迎,他也见过。他很自信。以他蔺家继承人的身份,世间哪位女子能拒绝呢?
对,她一定是在欲拒还迎。
正想着,下人老吴在门口禀报,“三少,门口有位傅姑娘,说要给您送解酒药。”
他抬了抬眼,“哪位傅小姐?”
“她说,她今天提早离席,有些欠妥。所以,特地来送解酒药。”
提早离席?是她?
一种欣慰的心情油然而生。果然,她之前玩的都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高傲的心,让他差点就拒绝她来了。但是他定了定神,还是舍不得错过这样的良机。于是,他还是让老吴把她带进来,并交代他不许打扰。
很快,老吴又出现在门口,将傅琬柔带了进来。一路有灯笼照明,走廊两旁是花香鸟语,就如仙境一般。
走到了一处,前面有一个小门虚掩着,老吴又说道,“三少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除了老奴,一般人都不敢轻易进去。不过刚刚三少交代了,请姑娘您直接进去,老奴就不便进去了。”
“劳烦了。”傅琬柔礼貌回礼,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小花园,种满花草,还有一些假山流水,十分别致。里面只有一个房间,亮着微黄的灯。
她轻轻敲了敲门,他温润的声音传了过来,“倾儿姑娘,请稍等……”
哼!他果然以为是那个贱丫头。
没错,她刚刚就是故意误导他们的。
门很快被打开了,蔺慕修就站在门边上。
“倾儿……”他的声音温柔而愉悦,但是马上的,眼里变成了惊讶和失望之色,“怎么……怎么是你?”
傅琬柔小声说道,“三少,我是来送解酒药的。”
“噢……”蔺慕修有点懵,但是他还是缓了缓神,笑着说道,“真是太客气了。其实他们下人也给我备了解酒汤。我还没喝。”
“这是我们傅家特制的解酒药,三少可以试试。”傅琬柔拿出一个小瓶子,锲而不舍地说道。
蔺慕修接过瓶子,“谢谢!天色已晚,我们孤男寡女的,为了大小姐的清誉,我就不请你小坐了。我让老吴送你回去。”
“好。劳烦了。”这也是傅琬柔可以料想的。她微微颔首,好像要转身。但是,下一步,她竟然突然一下子倒在了蔺慕修的怀里。
一股浓郁而特别的香气立刻冲进他的五脏六腑,蔺慕修一下子有点混乱。
他清了清嗓子,“你没事吧?”
“头……我的头,有点晕。可能是酒气发作了。”她微微靠在他的怀里。
“大小姐,我还是送您回去吧。”他直了直身子。
“蔺三少,月色正好,您真的不邀请我进去聊聊吗?”
“大小姐,为了你的清誉,我觉得……”
“小女仰慕三少风采已久,我只是单纯只是想和三少谈天说地,都有不妥吗?”
“大小姐,不瞒你说,我可能会和你妹妹有婚约。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对你实在不好,我也不好向你妹妹交代。”蔺慕修想推开她的身体。
她不舍得挪开自己的身体,“三少,您不知道吗?我们一向姐妹情深,难舍难离,就算是婚约,我们也愿效仿娥皇女英。”
“娥皇女英……”蔺慕修喃喃低语道。
就在这时,傅琬柔的双手勾住了蔺慕修的脖子,将他带进了门里。她在他面前拂了拂袖子,妩媚一笑,“像蔺三少这样的人才,我们姐妹俩愿意一起伺候,不分彼此。修哥哥,能给柔儿一个人机会,先伺候你吗?”
蔺慕修本来就喝了些酒,头脑混混沌沌的。现在,更觉得整个人都火烧火燎般难熬。
其实,傅琬柔的衣服洒满了郭乳娘让阿桑去取的鸳鸯粉,尤其是袖子洒得最多。蔺慕修刚刚接触,就已经中了一些,现在整个人已经是如饥似渴。
“柔儿……倾儿……”他念叨着,将傅琬柔推到了门上,“倾儿,我喜欢你……”
门外有了一声动静,蔺慕修突然皱了皱眉,有人?
不过,接着又传来一身猫叫。
他继续念着,“倾儿,我的倾儿……你好美。”
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贱丫头!
傅琬柔又气又恨,她已经豁出去了,咬咬牙,整个身子都扑在了他的身上,“修哥哥,我是倾儿……你的倾儿……我也喜欢你……”
“倾儿……”他的眼神又迷离了起来。
“修哥哥,我好热啊,你热不热?”她褪去自己的衣服,里面的风光无限。
蔺慕修的药性已经完全发作了,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径直走向里屋。
很快,里面的烛火都被灭了,隐隐传来傅琬柔低低的呢喃,“啊!好疼啊!修哥哥……轻点……轻点……”
这时,有个黑影在门口松了一口气。
她松开了捂着耳朵的手,拍了拍自己红得发烫的脸颊。听墙角,她也是被迫的。她毕竟也是两辈子的黄花闺女了。
但是,她一定要确保他们俩已经好上了,才能走下一步棋。
她准备从假山借道,飞身从屋顶离开。但是一转身,她却突然发现,假山边上靠着一个玄色衣服的身影。
清冷的月光下,她看清楚了他的脸!
那双深邃的眸子,有着藏不住的笑意。那是一种……看热闹的神态。
天哪!她的脑袋轰地一声!
她被发现了!
很快,傅琬倾收到虞翰义让人送来的消息,蔺家出高价收购了金藤草。
他们这一次赚了不少,可以过个肥年了。
他也打算尽快去向商家正式提亲,等开春就可以完婚了。
新春到来,武氏的孝期也过了。虞氏作为当家主母,更是要求一切从简,以表示对先人的敬意。
但是从虞氏的眉眼里,傅琬倾看到了久违的笑意,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到了年初十,傅琬倾终于有了一个和虞翰义见面的机会。
虞翰义换上了浅蓝色的祥云袍子,显得很是精神。人逢喜事精神爽,用在他身上最恰当不过了。
虞翰义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傅琬倾,“看,你的镯子。因为太贵重,所以一定要当面交给你。”
傅琬倾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之前祖父送的镯子完好无损。
“这一次,蔺家四少爷特地与我见面,他问我是如何知道金藤草的,我说是有仙人托梦,于是他也没有再追究。而且,他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我提出的价格,还把这个镯子还给我了。”虞翰义轻松说道。
“还你?是什么意思?”傅琬倾皱了皱眉。
“我之前是在蔺家的典当行典当的,你也知道,蔺家典当行交易比较公道。”虞翰义一脸得意,“蔺少爷和我相谈甚欢,说起这镯子,他立刻大方地说要还给我,不过你放心,我只说镯子是祖传的,没说是什么来历。”
“舅舅,他是个商人。都说商人唯利是图,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傅琬倾不满地责怪道。
“蔺家富可敌国,一对镯子不算什么。”虞翰义挠了挠脑袋,“好啦,被你猜对了。不过,他只是要走了我珍藏的一斤一步醉红尘而已,说千金难买心头好。一壶酒换一对镯子。这些有钱人,倒是非常潇洒啊。”虞翰义羡慕地说。
“反正以后舅舅对蔺家的人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傅琬倾很是委婉地提醒。
“知道了。倾儿放心。”
傅琬倾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总是感觉这辈子的蔺慕恒太不一样了。但是她又说不出来,但是是哪里不一样了。
时光荏苒,傅琬柔到了及笄的年龄,因为她重孝在身,只是简单地办了仪式。接着,傅琬倾及笄的时间也快到了。
这一天,父亲特地准许她外出,去置办一些合适的用品。
长乐街,最有名的女儿街,傅琬倾就像一只逃出了牢笼的小鸟,到处乱逛。
在这里,她遇到了久违的人。
那时,她正在一个老婆婆摆的小摊上挑选一些手工的玩意。
她和老婆婆是旧相识。老婆婆的手工玩意都很精致,傅琬倾以前经常来向她买点小东西。她看上了一支紫色的珍珠簪子,问好价钱,正准备掏出银袋,突然有个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懿哥哥,这里的玩意我都喜欢,你都送我吧。”
“那么贪心?你驿站的房间怕是装不下了。”有个稍显清冷的声音回答道。
“这有啥?我很快就会搬到你府里了嘛。”
“谁说的?”
“我说的。”
“那你说错了。”
两个人一来一回的。多听几句,才发现这声音很是熟悉。傅琬倾皱了皱眉,回过头去,看到了南宫懿。现在已经是阳春三月,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半年多不见了。南宫懿的脸色黝黑了些,身上多了些一丝沉稳。他身边,站着一位身穿异族服装的女子。
“倾儿姑娘?没想到我们还能有相遇的一天。”南宫懿欣喜说道,不过,他顿了顿又说道,“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傅琬倾赶紧福了福身,“民女向靖王爷请安。上次王爷留下名讳,但是民女一时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见谅。”
女子见南宫懿看着傅琬倾的眼神温柔,有些不满,立马指着她问道,“我是天絮国的桑珀公主,你是谁?”
“她是我一个朋友。”南宫懿回答道。显然,他不想桑珀公主知道她的身份。
“我叫倾儿。”傅琬倾于是回答。
“我才不管什么轻重呢。懿哥哥,你要不要送我啊?”桑珀公主拉着他的手臂问道。
“送!而且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帮你搬回去吧。我们马上就回。”南宫懿的语气急切。
“但是,我说了让你陪我一整天,你不是答应了嘛?我们才刚刚开始逛呢。”桑珀不满道。
南宫懿叹了一口气,“那是我皇兄答应你的。你应该找他陪你。”
“我不要,他整天板着脸,无趣得很。”桑珀继续纠缠。
之前有传言,来自天絮国的桑珀公主没看上太子,看上了靖王。看来这件事是真的。
南宫懿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那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些玩意了?我还很忙,就算你不要,我也得回去了。”
“要要要。还有,她手上的簪子我也要。”桑珀公主抬了抬下巴。
“抱歉,这是我先看中的。”傅琬倾笑着说道。
桑珀公主叉着腰说道,“这个小摊子的东西我全要了,肯定包括这簪子啊!”
“那你得问问老婆婆怎么说。”傅琬倾不客气地回敬道。一想到这个异族公主看上了靖王,她就非常不愉快。
桑珀公主自己从钱袋拿出了几块碎银,一把洒在老婆婆面前,“够吗?”
“够是够了,不过,这簪子,这位姑娘已经买下了。不能算在里面。”老婆婆见傅琬倾是老主顾,也看不惯桑珀的态度,于是故意不给面子。
桑珀杏眼一瞪,“你这是故意的?老婆婆,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是故意的。但是老太太我年纪大了,我有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老婆婆装聋作哑地回答。
“不用再说了,你是不是欺负我异族人?我告诉你,我可是……”
“桑珀!”南宫懿喝道,“我跟你叮嘱过什么?你为什么要到处说起自己的身份?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太安全了?”
桑珀跺了跺脚,“南宫懿!你欺负我!哼!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现在就走!免得惹你讨厌。”
桑珀说完,气呼呼地走了。
立刻有一大堆人跟了过去。南宫懿却一直留在原地。
花园里。
除了虞氏和傅琬柔,傅守阳的三个姨娘,还有傅家几个弟弟的妻妾女儿在。可以说,那是满花园的女人。
虞氏坐在石桌正中,神情有些严肃。
傅琬倾大步走了过来,向各位姨娘婶婶一一行礼,一点都没有惊慌的神情。
“看来今天大家真是好兴致,都聚到花园来了。”傅琬倾自顾自地坐下。
“倾儿,我们已经聚在这里好一会了,你为何姗姗来迟?”虞氏不满问道。
“母亲,孩儿刚刚出了趟府外。”傅琬倾站了起来,大大方方地回答。
虞氏抬起头,“你作为大家闺秀,未经通报就私自离府,知道要接受什么处罚吗?”
众人屏气凝神,又在等着看好戏。
虞氏刚刚取代武氏成为当家主母,根基未稳,但是她做事非常小心谨慎,让人抓不住任何把柄。这一次,如果傅琬倾私自出府,那就是大事了。大家都在看,她能否公正处罚。
“母亲,孩儿未经母亲同意就私自出府,当然不妥。但是,其实,母亲也是一早同意了的。”傅琬倾回答道。
“倾儿,你这是何意?”虞氏皱着眉问道。
“母亲,您忘了吗?过一个月就是父亲的寿辰。您说过,让我有机会帮您选一件特别的贺礼给父亲,想给父亲一个惊喜,还让我不要声张。”傅琬倾说完,对上虞氏的眼睛。
还好,虞氏知道这个女儿很多鬼主意,这一次,肯定也是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当然,她表面还是很严肃,“我当然记得。”
“今天孩儿就是去准备贺礼的。”傅琬倾看了看柳絮。
柳絮识趣地拿出一个锦盒。
傅琬倾将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和田玉佩,泛着光亮的脂白色,质地细腻滋润,前后分别刻着“平”和“安”两个字。这本来是她孝敬舅舅的礼物。父亲的寿礼,她还真的没有来得及准备。
“原来是这样。我之前的确让你去准备一份贺礼的。”虞氏借着她的话说道。
“将军寿辰还有一个月呢,二小姐怎么那么着急呢?而且,刚好选在今天?”这是傅家二房夫人黄氏。她之前和武氏关系很好,所以对虞氏也有敌意。
“母亲让我早早准备贺礼,我自然不敢怠慢。我之前交代了商家,若是有上好的玉佩,一定要尽早通知我,所以他们一遣人来报说,新进了几块上等的玉佩,我就着急着过去了。而且我在那里非常仔细地挑了很久,耽误了时间。实在是因为孝心,让倾儿一时糊涂。还请婶娘体谅。”
傅琬倾说的是“请婶娘体谅”,意思也很明显。现在想挑事的人,就是黄氏。
黄氏笑着说道,“二小姐千万不要让我体谅。我自然是明白二小姐的孝心的。但是家法面前,还是得看看夫人如何处置才行。”
“孩儿愿按照家法处置。”傅琬倾对虞氏说道。
难题又抛向了虞氏。作为当家主母,能不能公正处置,对她能不能立威很重要。但是,如果是公正处理,自己女儿又要受苦了。
“你本是孝心,为父亲筹办贺礼才私自外出,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是,家法不能不遵,既然你也接受了,那就按照家法,作为外出办事忘记通报,扣本月例钱三十两,禁足七日。”
如果是毫无缘由私自外出的女眷,要挨十个耳光的惩罚。不过,傅琬倾是带着任务外出,只是忘记通报了,情况又不太一样了。
说完,她又对黄氏说道,“秋菊,你是这里的长辈,你觉得我这样处置,公不公道?”她的眼神里,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黄氏猛地一颤,这个虞氏,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秉公办理,黄氏当然无话可说,急忙表态,“夫人赏罚分明,弟媳受教了。”
“倾儿,你这里起了一个坏榜样。你几位叔叔那里有几个弟弟妹妹,都在看着你,学着你。若是他们也一样犯了这个错,我也不会姑息的。”说完,虞氏给了黄氏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母亲大人,女儿知道了。都是女儿的错,弟弟妹妹们也不会再犯了。”傅琬倾挽着虞氏的手,亲昵说道。
“对了,秋菊,听说前些日子是二叔的生辰,但是那段时间,刚好是先夫人新丧,也不敢为他庆贺。我也会禀明将军,等将军生辰,大家一起庆贺一番。”虞氏对黄氏笑着说道。
黄氏面上有些难堪,连连说道,“谢夫人。”
众人散去,剩下傅琬柔迟迟未走。
傅琬倾于是也放缓了脚步,就在不远处的亭子边上站着。
傅琬柔含着泪说道,“母亲,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妹妹她出去了。在母亲看来,一定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故意挑拨离间。但是,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
“柔儿,我知道孝顺,也知道你善解人意。放心吧,母亲不会怪你的。”虞氏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千万不要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你也回去吧。”
“是,母亲,那女儿退下了。”傅琬柔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虞氏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当然知道傅琬柔的坏主意,但是她现在在当家主母的位子上,要比以前更加小心谨慎。还好,自己的女儿聪明,化解了这个难题。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担忧起来,“轻霞,七天之禁解除之后,让二小姐来我这里一趟。这孩子,要时时刻刻督促提醒才行。”
“是,夫人。”
那一边,傅琬柔缓缓走出了园子,走到林荫道上。天已经黑了,红涟在前面打着灯笼。
傅琬倾突然从转角走了出来,站在她的前面。
“姐姐,夜深路滑,小心点才好。”
傅琬柔好像吓了一跳似的,不过,她笑了笑说道,“就知道妹妹会在这里等我。”
“今天,是你故意的吧?”傅琬倾冷漠问道。
傅琬柔一脸无辜,“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懂。”
傅琬倾拉下脸说道,“我最讨厌背后搞鬼的人。如果你觉得想步令先母的后尘。你尽管可以试试。”
“傅琬倾,你不要欺人太甚。”傅琬柔突然朝着她走了一步,朝着她伸出手去,好像要打她一巴掌的样子。
南荣国边关之外,荒凉的黄沙商路。
正当午时,白晃晃的阳光特别刺眼。
沙漠天气变幻莫测。刚刚一场沙尘暴,席卷了刚刚经过的商队。
傅琬倾捂着自己的心脏,看着鲜血汩汩从她修长的手指间渗了出来。
一切好像在意料之中。但是,这又是她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
怎么可能呢?都是自己最亲密最信任的人。
难道是在做梦?
但是心脏的疼,撕心裂肺,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如此艰难,让她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
白衣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真是可惜,您赶不回去看我们新家主的继任典礼了。”
阮玉。
那把刀,就是他刚刚亲手朝着她的心脏插进去的。趁着风沙来袭,他们准备躲到骆驼后面,他出手伤了她。而商队里的十几个人,居然无人出手拦阻。怪不得,他说此次任务繁重,特地为她招募了一些得力的人。
几天前,她已经得知老家主久病不治的消息,在众多儿子中,他是绝对的接班人。她这些天旧患复发,却顾不上休息,就是急着回京城,说不定还可以参加他的继任典礼。但是,现在不可能了,她就这样倒在了黄沙之上。
一阵风沙吹来,掀开了她黑色的纱帽。
阳光下,她白皙柔滑的脸颊上,蝴蝶似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
“阮玉,你是我乳母唯一的儿子。当年你父母去世,我苦苦寻了你两年才寻到你。我一直那么信任你,当你是我的亲弟弟,教你武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的嘴角隐隐渗出了黑色的血。
阮玉冷笑一声,“自从爹娘死了,而我被卖到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我就知道,这人世有多残酷。所以,我告诉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些话就好像在傅琬倾的心上撒了一把盐,“你为了你自己无可厚非,但是阮玉,你杀了我有什么用?”
阮玉摇着头,冷冷一笑,“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清楚是为什么要杀你?我的好姐姐,其实你很聪明。你一直就察觉到不妥,但是你却一次次被他说服,一次次被他欺骗。你不是真的不知道,你是不愿意去相信。”
那个他,她知道是谁。
她一下子如坠入了冰冷刺骨的地狱,浑身冷得发颤。
“不过,傅琬倾,你终究是个傻子。你看看你自己,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傅家的庶女,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高攀南荣国第一皇商的继承人?那不过是我们新家主看你会武功,人又傻,才一直利用你罢了。在我看来,他的确是因为你,才能一次次在老家主面前立功。但是,世人又有几个能知道这个秘密呢?在别人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常年居住在半月小筑的无盐小妾。”
“不会的,不会的,夫君不会这样对我的。”她痛苦地说道。
“夫君?哈哈哈……”阮玉突然笑了起来,“新家主在我们面前说过,他看到你就恶心。你不觉得吗?这么些年,他从来不曾碰你。”
是啊。她当然知道,这些年,他对她若即若离,好像连她的手也很少碰。每次需要她帮忙,他才会出现。
但是她从来没有过怨恨,他是姐夫,自己又丑陋不堪。卑微如她。贪恋的,不过是她躺在病床上时,他的几句嘘寒问暖而已。
她的眼前朦朦胧胧的,泛起血色一片。
“老实告诉你,老家主一病不起,那个私生子失踪后,他就已经想除掉你了。就在一个月前,他让你押运那些货物到西凉国时,他便叮嘱我,我们一旦离开西凉国,我便寻机会杀你。而我,已经让你多活了那么久。但是,现在已到边关之外,姐姐,你也不怪弟弟无情无义。要怪,就怪你的好夫君。”阮玉继续说道。
“阮玉,赶紧把她了结了吧。我已经等不及了。”突然,他们的商队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但是细细一看,却看得出是女扮男装的。
如此面生,却又如此熟悉。
傅琬倾一看,浑身一颤,是她的嫡亲姐姐傅琬柔陪嫁的丫鬟阿桑。这的确真是在情理之中啊……她凄凉地笑了起来。
“死到临头还笑?”阮玉翻了一个白眼。
“我们夫人说了,她最讨厌这个女人的眼睛。她让我们一定要把她的眼睛挖出来,让她到了地府也要瞎着,让她生生世世都是一个瞎子。”阿桑不耐烦地说。
“你们夫人……为什么也那么恨我?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我会毁容?”傅琬倾终于撑不住了,呕出了一口鲜血。
阿桑一脸傲慢地看着她,“啧啧啧,那是你自己蠢,逞英雄。一个连普通男人都不想碰的丑女人,居然和我们大小姐抢男人。他们想利用的,也不过是你喜欢逞英雄,自以为女中豪杰,想让你心甘情愿地当新家主的替身而已。”
“抢男人?我自知丑陋,只想在乡间安度余生。当年也是她,求父亲让我嫁入蔺家。这么些年,我也从来没有和她抢过半分。而她却……却用这一刀来报答我吗?”傅琬倾的声音苍凉得如这荒漠里的一截枯树。
阮玉说得没错,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她又能如何?她只求能在蔺家有安身立命之地。很多事,她的确不是不知道。她是分走了姐姐的丈夫。所以,她一直对姐姐的小动作百般忍耐,还不是因为觉得对姐姐的一点感激和愧疚?
但是现在,她是错了,非常错……
“我家大小姐每次见到你,都是对你虚情假意而已。我还不怕告诉你,在傅家,我们老夫人也是这样对你死去的亲娘的。如果不是你亲娘知道了你哥哥是怎么死的,说不定她还可以混口饭吃。”
那是她同胞的哥哥,哥哥走的时候,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华而已……
傅琬倾气血攻心,双眼变得通红,就像火红的火珠子。她用火红的眼睛恨恨地瞪着他们,“是你们害死了我母亲和哥哥……你们好狠……”
“最狠是她们母女。冤有头债有主,到了阴曹地府,记得找她们报仇。”阿桑话音刚落,竟然又刮起了沙尘暴。
风沙越来越大,迷乱了那些人的眼睛。
他们再一看,傅琬倾的眼睛涌出两行深红色的鲜血。
傅琬倾想用内力,临死前拉着阿桑一起死,但是她发现自己一运力,全身的血滚烫得要燃烧了。
“千万不要用内力,刀上有毒,你会死得更快的。”阮玉幽幽开口。
她大力拔出插在自己心脏的刀,那鲜血如河水泛滥,沁湿了她洁白的衣裳。
她深知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她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无尽的黑暗在绵延。
她的脑海里浮现了她短短二十年的一幕幕……
却发现,自从她那次受罚之后,很少再开心笑过。唯有见到那个男人,她才能略展欢颜。但是……但是,她却一直戴着面纱,他应该……从来没有见过她真正的容颜吧。她的容颜,竟不曾落入她一心一意爱恋着的丈夫眼里。
她的一颦一笑,又与他何干?
多么可笑啊……我恨……恨啊……
她耗尽最后一点点力气,将那把刀插到黄沙里。
“我傅琬倾对此血刀发誓,若有来生,我定忘情弃爱,血洗深仇,护我所爱,惩我之敌,绝不容奸人践踏分毫。”
终于,她耗尽了最后的气力,倒在了地上。
她那双原本清澈透亮的眼睛继续渗出了鲜血。
她的眼神,却已经涣散而空洞。
她断气了……突然,又刮起一阵非常猛烈的风沙。大家纷纷避让到了骆驼的身边。
黄沙很快将她的身子埋了大半。
而就在这时,有一个急匆匆的声音传了过来,“家主,她在那边。我们可能来晚一步了。”
“傅琬倾,傅琬倾……”一个悲凉而沧桑的声音响了起来,“倾儿,我终究是晚了一步。”
一袭白袍,抱着一个已经僵硬的身体,跪倒在黄沙之中。
晚了一步……
这一步,就是千山万水。
这一步,就是一辈子。
宴会终于开始。
开场的第一支舞就是由傅琬柔带着傅府的舞姬表演的《花木兰》。
她将长发高高束起,穿着一声软盔甲,英姿飒爽。
伴舞的舞姬也都是软盔甲打扮。
战鼓擂起。
顿时间,彷佛回到了战场之上。
乐声响起,她开始缓缓舞动。
她的舞姿娴熟干练,柔中带着一丝刚硬,英气之中,又带着一丝婉约。
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就连看着傅琬倾的蔺慕修,也朝着她看了许久。
傅琬倾突然感觉松了一口气,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自己家的姐姐。
佳人如画,如果她和武氏都是表面如一的人,傅府就不会有那么多风波了。
一曲落幕,傅琬柔舞动着手里的软剑,一个漂亮的转身,刚好站到了蔺慕恒的面前。她收了剑,变魔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条丝帕,在他面前甩了甩,妩媚一笑,这才站定了,向主位的皇后谢礼。
“真是舞姿曼妙!”皇后拍着手,赞叹道。
于是大家纷纷鼓起掌来。
皇后继续说道,“傅家大小姐舞艺惊人,哀家甚是喜欢。赏琉璃四喜镯子一对。”
傅琬柔低着头,柔声说道,“谢皇后。”
“傅姑娘,请就座吧。”皇后带着得体的笑意。
傅琬柔的席位就在傅琬倾旁边,朝上一个位置。她走了过来,对着傅琬倾莞尔一笑,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傅琬倾也赶紧站起来迎道,“恭喜姐姐。”
两个人姐妹情深,双双坐下。
开始上菜。
也有其她贵女不甘示弱,献上自己的歌舞。
渐渐地,那些贵子贵女们也不再拘谨,开始互相攀谈起来。
蔺慕修拿着酒杯,走到傅家姐妹的面前。
傅琬柔一见蔺慕修走过来,立马站起来,“蔺三少爷,您还记得我吗?”
蔺慕修停住脚步,脸上有着迷惘,对着傅琬柔问道,“傅大小姐,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傅琬柔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她仍然耐心地解释道,“大概一年之前,我坐马车经过一片小树林,马车突然发疯。有位公子和他的手下救了我。我还记得,公子的马车上面绣着蔺字。后来想想,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皇商,蔺家公子。”
蔺慕修皱了皱眉,“我印象并无此事。我家里有几位弟弟,也许马车里是他们。我蔺家的马车,都是统一的标识。”
傅琬倾还记得这件事,那个人是蔺慕恒。不过,蔺慕恒一直在他的座位上自饮自酌,没有关注这一边的事。而且,蔺慕恒应该也不需要领这个人情。所以她也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无妨。只要是和蔺家有缘就好。”傅琬柔话锋一转,“蔺家三少爷,久仰大名。”
蔺慕修一听,很是受用,敬了傅琬柔一杯。
傅琬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准备溜走。
接着,蔺慕修走向了她,“倾儿姑娘,在下敬你一杯。”
倾儿,叫得那么亲热?傅琬柔脸色一变,“你们认识?”
“我和倾儿姑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倾儿姑娘,对不?”蔺慕修看向她,一脸期待。
“算是吧。”傅琬倾含含糊糊地回答。
“我们两家的渊源很深。明轩贤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傅琬倾敷衍一笑。
“对了,听说倾儿有一身好武功。我对武功是略懂皮毛,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向姑娘讨教呢?”
“家父不给小女习武,所以小女的武功已经荒废,怕是要让蔺少爷失望了。”傅琬倾淡淡回答。
“没关系。我可以向你兄长讨教去。”蔺慕修完全没有退缩。
傅琬倾吃着葡萄,不说话。
傅琬柔站在一旁,一直插不上嘴。她的脸上渐渐乌云密布。
还好,很快有人将蔺慕修喊了过去,又剩下她们姐妹两个。
“哼!真是个妖媚狐狸。”傅琬柔低声朝着她骂了一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傅琬倾却没有生气,因为她想到了一些事。
看来,傅琬柔对蔺慕修非常有兴趣。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也许,傅琬柔和蔺慕修前世就是夫妻。这一辈,说不定,她们还能再续前缘。
以她自己这辈子的地位,她肯定不会再去当小妾。那么,她就可以摆脱掉那个男人了。
没错,就算这辈子蔺慕修对傅琬柔不太有意,她也可以促成一番。
太好了!这一次,傅琬柔要帮她大忙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
她侧过头,对傅琬柔说道,“妖媚狐狸?妹妹我可当不起。”
她拨弄着桌子的小摆件,“不过我的确像狐仙一样,会看穿人心。今天,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你看上的东西,不见得我就稀罕。所以,你尽快去争去抢。大家姐妹一场,妹妹我只会祝你顺利。”
傅琬柔也回过头,“你少矫情。你从小就爱和我抢东西。什么东西你会不想抢?”
“和我抢东西的人,一直都是你,我的好姐姐。你看……”
傅琬倾夹起碗里一块最大的珍稀的豚鱼肉,扔到地上。很快,皇后家的爱犬阿白就过来把肉吃了。
“世人珍之重之的东西,我却可以弃之如敝屐。”她看向傅琬柔,淡然说道,“对我来说,人和物都一样。”
“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现在占了上风。傅琬倾,你这种女人真是恶心极了。”
“我根本就不想和你去争去抢,我为什么会在上风?别老是拿自己的眼光去看别人。还有,再说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为人如何。”傅琬倾正色道。
傅琬柔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少得意,别以为自己赢了我很多步。”
“和你说话,简直是浪费口舌。”傅琬倾说完,又夹了一块鸡肉,给阿白吃。
阿白吃完,一溜烟跑了。
傅琬倾看着那团毛茸茸的身影,心情愉悦地笑了。她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站着蔺慕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此刻,清风明月。
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竟然如天上的繁星般闪亮,而且,清澈而透亮得,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傅琬倾赶紧别过头去,两颊却微微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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