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姐妹徐敏,开车停在我家楼下。
看我提着一个人大包小包,连忙下车来接我。
一下子分走了我手里的大部分行李,看我身后并没有人跟着,刚想出口询问,又撞上我红彤彤的眼眶,呼之欲出的话一下子被堵在喉咙口,开口带着明显的哽咽。
“雪梅,快上车。”
说着替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把将我塞了进去,自己提着我的一大推行李去了后备箱。
我呆愣愣的坐在车上,心里乱糟糟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的是刚刚在楼上的一幕幕。
我收拾好行李,把程晨叫了进去。
程晨没有进房门,直直堵在门口。
我让他进来,关上房门。
程晨犹豫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池浅浅和她妈。
她两一副你最好别给我关门的样子,见我看去,池浅浅她妈抬着下巴,冷哼一声,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不想和她们吵架,不想程晨夹在中间为难。
我看着程晨,程晨目光闪躲,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开口问道:“程晨,那钱你能先拿给我吗?”
程晨还没开口,池浅浅她妈已经按耐不住了。
“不是我说,亲家,你这脸皮也太厚了,怎么能问刚结婚的小夫妻拿那么大一笔钱。
他们小两口也紧巴巴的,咱们做父母的不给添乱就好了,怎么能舔着脸问孩子要钱。”
池浅浅顺势“阻挠”她妈,说道:“妈,别说了,我…”脸上一脸无奈,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被她们母女两一唱一和弄的从脖子红到头顶。
我直直看着程晨,不发一言。
程晨不敢看我,见我不说话,便想替我提东西,我躲过程晨伸来的手,自顾自收拾着我的东西。
程晨站在我身边,悄悄说道:“妈,我实在拿不出钱,家里的钱都在我媳妇手上,我…要不您还是先去宿舍住吧,宿舍人多,您一人住我也不放心啊。”
我自始至终没有搭话,直到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池浅浅她妈开口拦住我,说道:“亲家,你反正也不在家住,要不你把钥匙先给我,省得再去配了。”
我被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惊得愣在原地,开门的手僵的不知往哪里放。
程晨明显早已知道他岳母会这么说,堆着一脸笑,顺势说道:“是呀,妈,要不您先把钥匙留下,家里一直有人,您要是回家也用不着钥匙。
我省得再去配了,您说是叭?”
听到程晨的话,我的心顿时凉了,我掏出钥匙放在鞋柜上,提着东西便下了楼。
其实在电梯里我也没什么感觉,好像一切我都早已预料到。
只是小敏一开口,我顿时感觉心里泛起了无数委屈,杂七杂八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了大脑,眼泪像断了线似的,簌簌落在神色衣服上,不见踪迹。
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孽,怨不得别人。
我是县级骨干教师,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
每年都有学生回来看我,和我聊他们的近况,聊自己的规划,聊自己的烦心事。
对于学生来说,我不仅仅是老师,更是挚友。
家长信任我,学生敬爱我,同事尊重我。
可是,我的儿子—程晨,他却很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