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在那一瞬间,我人是懵的。
周景砚打了我。
打完之后,他惊慌失措地捧着我的脸开始道歉:对不起,心禾,我刚刚...刚刚太冲动了...我的眼泪就这样从眼眶中滚落。
周景砚颤抖着用手给我擦眼泪,却被陆川推开。
周景砚你算什么东西!
你凭什么打她!
陆川往他的脸上揍了一拳,周景砚没躲。
如果不是有保安过来拦着,陆川可能要把周景砚打死。
我觉得脚步有些沉重,慢慢地往病房挪动。
最后我止不住地流鼻血,头重脚轻的晕了过去。
周景砚和林朝朝回去了。
陆川红着眼过来看我,我现在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陆川,你怎么还和大学时一样。
这么爱打架,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当上的医生。
我笑他总是冲动急躁,可医生这份职业要的就是耐心和冷静。
陆川就不是冷静的人。
沈心禾,你也和从前一样,傻的要命。
他总是说我傻。
为什么偏偏看上了周景砚。
像他这种人眼里只有生意和利益,做任何事情都考虑只对自己有价值的人,根本就不适合谈恋爱。
所以我们没谈过恋爱。
从前我沈家还未落魄的时候,我暗地里帮了周景砚许多。
一路跟随他的脚步,直到我二十四岁。
我嫁给了他。
在这短暂有无趣的一生中,我做过许多决定。
有过后悔和不甘。
唯独嫁给周景砚这件事,我心甘情愿。
陆川,答应我两件事好吗?
如果我不答应呢。
可我还没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那就是答应了。
不答应,永远都不答应。
他过来给我掖被子,好好活着,其他的不许乱想。
我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勉强。
当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孤独和寂寞就会抽机会生根发芽。
它比病痛来的更加汹涌,还会肆意弥漫全身。
周景砚又给我发了消息。
明天上午,民政局见。
我突然有些释怀了。
既然都要死了,还不如成全别人。
我不想最后留给周景砚最后的回忆不太美好。
即便他以后也不会想起我。
好。
我拔掉了针,再一次瞒着陆川偷偷溜出了医院。
周景砚为等这一天像是做足了准备。
离婚协议做的非常完美,几乎挑不出任何错。
就连离婚冷静期,他也提前一个月来申请了。
不过我什么都没要。
恭喜你,终于可以娶你的心上人了。
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僵着脸笑了笑。
他盯着我,没说话。
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怎么了?
他突然关心地问。
我往后退了一步,都离婚了,还关心我做什么?
你生病了?
我健康的很,比林朝朝健康多了,至少我眼明心亮,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不是个瞎子。
这句话大概刺痛了他,周景砚瞬间就沉了脸。
够了!
朝朝她已经很可怜了。
她又不会死,她可怜什么?
周景砚脸色愈发阴沉:你怎么这么恶毒,朝朝当然不会死,她会长命百岁。
挺好的。
我突然很好奇地望着他,如果我死了呢?
周景砚瞳孔一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因为从我的鼻腔中,流出了止不住的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