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看，无始晶碎片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块普通的灰色石头。
然而，这块普通的石头若是发挥出全部威力，可以轻易毁灭一方宇宙。
凌云伸出手，抓住这枚悬浮的灰色碎片。
这枚灰色碎片一接触到凌云，浑身散发出灰色的神秘光芒，形状开始变化，最后变成一根灰色的书简。
光芒开始内敛，直至消失。
凌云清楚地看到，上面有四个字：汝当寻道
寻道？寻什么道？
“汝”是指谁？是我吗？
还是另有所指？
凌云不懂，反正留下这玩意儿的，也是一个穿越者就对了。
从系统给出的信息来看，有八个无始晶秘境，难不成有八个穿越者？
这些问题，只能等凌云以后慢慢去探索了。
对于他来说，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实力。
因为系统说他“超脱天地之外，但重重受限”。
前一句话，就是说自己很强，强出天际。
但后一句，重重受限。哪些地方受限？限制了多少？凌云就不得而知了。
他开始回忆起自己走出清风城的种种经历。
除了知道苏婉和沈剑一很强之外，和我接触的其他人，都很普通啊？
就算是皇太子，那不是苏婉把他打服的吗？
还有苏婉、沈剑一之前表现出的种种奇怪反应，也许不是修炼者脑回路有问题，而是……
而是我有问题？
如果说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凡人，那为什么一点气息都没有？
如果不是凡人又是什么存在？
看来得问问苏婉了。
“果冻，你是神兽，那我是谁？”
凌云看向肩膀上的猫。
“主人，不，哥。你本人是谁我怎么知道？但是你身上有主人的气息。”
果冻恭敬地回道。
“主人的气息？那你原来的主人是谁？”凌云问道。
“这么跟你说吧，老子当年是三千宇宙神一般的存在，可是在主人面前，他吹口气就能把我灭了。”
说起果冻当年的地位，他自豪不已，可是谈起主人，他就有气无力了。
“三千宇宙？那你又是怎么出生的？”
“对啊，这方天地，分为三千平行宇宙，你只是在其中一个。而我呢，那就流弊了，我是混沌之气演化而来的，宇宙中无数生灵在我面前，皆为蝼蚁。至于主人……那就流弊大了，他是混沌以外的存在。后来主人把我收服，我就一直陷入沉睡。”
“我去……你这么厉害？”凌云有点不可思议，也对“系统”的存在越发好奇起来。
“我是厉害，但都是当年了。现在嘛，呃，我感觉受到了限制。至于限制了多少，我也不知道。”
果冻无奈地说道。
“好吧。”
揭开一些谜底，又出现了更多谜面。
不过好在凌云知道自己不是凡人，至于有多强？那就只有苏婉和沈剑一有概念了。
“怎么出去？”凌云又问道。
果冻打了个哈欠：“不知道。”
……
“我……”
凌云越来越觉得这个逼是来吹牛的：“你不是神兽吗？”
果冻没好气：“哥，我是你召唤出来的，我还想问你这是什么鬼地方呢！”
凌云把灰色书简放入储物戒，盘腿而坐。
然后，他把果冻抱起来。
“哥，你干啥？哥！”
果冻有点惊悚，不知道这位爷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果冻发现自己已经趴在了在凌云怀里，一只手在他身上从上往下缓缓抚摸，不断重复。
“一只猫呢，应该有猫的觉悟。还别说，你的毛挺舒服的！”
凌云前世可是猫星人爱好者，能撸一只神兽，想想都爽。
果冻觉得他受到了侮辱。
老子可是神！要不是你有主人的气息，老子一口气能吹死10086个你！焯！
忍不了，绝对忍不了。
果冻发威了，他想变身，想gan死这个撸他的狗东西！
然而，变身失败。
他没有放弃，他发出一股牛逼轰轰的气势，把整个山洞搅得昏天黑地。
可是落在凌云身上……
连毛都没掀起一根。
“你干嘛？搞这么多五光十色的雾做什么？不过好像还挺好看的。”
凌云有点疑惑。
果冻惊了。
放在以前，他这一发力，几百颗星辰就没了。
而现在弄在凌云身上，他好像连感觉都没有？
是这家伙强出天际了，还是我白虎提不动刀了？
这么一想，果冻不敢动了。
说不定，他就是主人的化身？
那还得了！
作为高傲的神兽，他还要享受大好的神之生活呢！
要是这家伙一发威，自己就嗝屁了。
于是果冻解释道：“哥，这不是看您出不去，搞点娱乐助助兴吗？”
闻言，凌云恍然大悟：“没想到你还挺贴心的。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
说着，凌云撸猫撸得越来越起劲。
他忽然想起系统：“系统，请问我怎么才能出去？”
系统没有反应。
靠！又溜了。
凌云正气不过，山洞的景象开始扭曲，又是天旋地转。
应该是时间到了吧。
我一定要问问苏婉，我现在到底有多强。
不一会儿，凌云来到一个屋子里。
他揉揉眼，周围是熟悉的景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因为，这就是他家。
清风城，云居！
我去……苏婉好不容易带我飞到金州，现在又回来了？那我上哪儿找她去？
“果冻，你会飞吗？”
凌云看向那只灰猫。
果冻一听，觉得不可思议，旋即嘲笑道：“什么？哥你连飞都不会？哈哈哈，还以为你强得不要不要的！想不到，哈哈哈……”
凌云眼色一冷：“你再说一句试试？”
果冻看见凌云的神情，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呃……对不起啊哥，那个，有点意外，嗯，意外。”
“焯——————！”
果冻刚道歉完，突然十分震惊地喊了一声，差不多快把云居给掀了。
“你特么又干什么了！”凌云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一跳。
“老子只有武帝的修为？我靠！哥你不是在玩儿我吧！”果冻气不过，自己什么时候和蝼蚁一个实力了？
没想到凌云很光棍，直接来一句：“不知道。”
然后他朝屋外走去。
果冻急了，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哎，哥，之前是我不好，您看，能不能恢复一下我的修为？哎哥，哥……”
……
“凌云啊，这次煮大碗还是小碗啊？”
羊肉粉店老板有些意外，这位爷二十多天都没来过了。
“大碗加肉加蛋！”
凌云上次打麻将赢了三四万铜币，现在可是土财主。
老板有些意外：“豁，这么阔绰了。”
凌云端着粉，就坐，开始美滋滋地吃起来。
可是果冻还在一旁叽叽歪歪的，反正就是求他恢复实力。
凌云一边嗦粉，一边道：“别闹啊，我真不知道怎么恢复你的实力。再闹，我把你揉成团球！”
这下，果冻安静了，凌云要弄他，他可真没什么办法。
他能感觉到，不管他跑多远，只要凌云一个念头，他立马就没有缘由地传送到凌云眼前。
不过好在，目前凌云并不知道这一点。
真被揉成球，也太屈辱了。
果冻索性安静地趴在凌云腿上。
凌云离开清风城快一个月了，这次回来，说什么也要吃一碗羊肉粉。
吃过羊肉粉，凌云和果冻来到城外，一人一猫，眼前是茫茫森林。
果冻好奇道：“这就是你说的天玄大陆？”
“嗯。”
“切，我还当什么呢，灵气都淡出鸟了。”果冻一脸高傲。
“别闹了，会飞就带我去金州，我要找苏姑娘。”凌云说道。
“哟！没想到，你还搭上姑娘了？”
说着，果冻从小猫变身白虎，凌云一跃骑在白虎背上。
“坐好了，爷的飞，不是你想的那种飞。”
虽然白虎的修为被压制在武帝境界，但在天玄大陆，可是天花板的存在。
周围场景化作流光，向一人一虎的身后急速流去。
凌云不禁赞叹道：“这就是横渡虚空吗？流弊！”
“这算什么？本尊当年，随随便便打破永恒壁垒，纵横三千宇宙之间。不过现在嘛，都菜成武帝了……”
在白虎的虚空挪移下，三千里如在咫尺，仅仅一分钟就到了。
凌云来到熟悉的金州街头，转头一望，竟然是紫烟楼背后。
再看白虎，已经变成小灰猫伏在自己肩上了。
·看见紫烟楼，凌云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出苏妹的身影。
“不知道她还在不在秘境入口处呢？”
凌云把印象里的方向告诉果冻，随即消失在原地。
没人知道紫烟楼背后的街道发生了什么。
几个乞丐看见一人凭空出现又消失，便匍匐在地膜拜起来。
在他们眼中，这种人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其实白虎带凌云横穿虚空不需要变身，刚才只是为了帅气。
凌云再次来到山谷中的秘境入口。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抹了一把冷汗。
之前还有许多人，现在只剩下一片荒凉。
台阶周围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有锦衣卫，有墨痕谷长老，还有一些宫廷高官。
显然，这里经过一场昏天黑地的大战。
凌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感到一阵心痛。
他并不关心墨痕谷与皇极宗是不是掐了起来，天下是不是大乱，说实话，这关他屁事。
这种感觉只会来自一个人。
他急忙跑到原石台阶旁边，寻找那个倩影。
越找越急，越急越找。
最后，凌云颓丧地坐在台阶旁边，不时还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好消息是，她并不在这里。
糟糕的是，她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凌云自己都说不上来，他会担忧一个人。
当然，沈老头、钟老头、王老头也不在。
凌云不是不担心他们，只是相比之下，更担心苏婉。
沉默良久。
凌云突然站起来，精神一振。
“不论是谁伤害我的朋友，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