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不会再见。”
我说好。
马车颠簸着开始前行的时候,我又重复这句“永远”。
永远是多远呢?
五岁那年阿爹去世,我懵懵懂懂的问眼睛红肿的阿娘,
“他们说我永远都没有爹了,永远是多久呢?阿爹去了哪?他还回不回来?”
阿娘摸摸我的头,但最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可在后来的每一天里,我逐渐意识到,
“永远”就是再也不会有人把我举过头顶,再也没有冰糖葫芦,再也没有高大的背影和粗粝的掌纹。
永远是失去。
十岁那年阿娘永远离开了我。
十七岁这年我也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李苑了。
马车终于离开那片竹林渐行渐远的时候,恍惚间我又听到了李苑的声音。
可这次我没再回头看。
车夫一边驾马一边问我:“姑娘,你要去什么地方啊?”
我想了好久才选出一个离上京城最远的地方。
“去永州。”
7
在永州的第三年,上京城传来消息,
那位御前正当红的户部侍郎李大人被陛下赐了婚,娶得是朝中清贵周太傅之女。
听闻婚事办的隆重,连陛下都亲临。
消息传到永州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月余,
永州入了夏,天闷热的紧,
我从井边打了水正要回去,闻言手没拿稳,一桶水摔到地上,撒的到处都是。
婶婶急匆匆过来问我要不要紧,砸到哪里了,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说不疼,
路过的人还在议论:
“这周大人可真厉害,听说去年还只是个七品小官呢,这才一年就成了侍郎大人了!”
“诶呦,我听说那个周小姐,见过的人都说是天仙下凡呢!”
“真是前途无量啊……”
这画面太熟悉,熟悉到我不用继续听,也能猜到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