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台长说的,陆江宇的确有钱。
而且很擅长运用金钱带来的权利。
在蒋棠惨白的脸色中,陆江宇舒展一下自己宽阔的肩背。
胜券在握,长臂一伸勾两下手指。
“想要钱就过来给柔柔道歉。”
那是蒋棠第一次觉得和陆江宇之间出现了真切的裂痕。
她没有想过有朝一日,陆江宇竟然会跟她谈钱!
当初蒋父辛苦打拼的家业一夜之间被鬣狗们吞噬瓜分,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更有甚者趁着人死无对证拿着真真假假的欠条向他们讨债。
处处把人逼到角落。
“陆江宇,你大哥都死了你还这么称职的给人做看门狗?”
“蒋家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跟我们说说。”
“往后跟着哥干,以前你能拿多少,以后一分不少。”
贪婪的罪恶眼神落在年幼的蒋棠身上,男人舔着黄牙笑得猥琐。
“这小丫头水灵灵的,倒是还能卖几个钱…”
陆江宇那时也只有十八岁,面对各方势力的来者不善,他一手把吓得哆嗦的蒋棠护在身后,一手把刀甩的立在桌面上。
“哪个谁不要命的先来。”
血肉生抗住了一波波明枪暗箭。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蒋父在海外存有账户,陆江宇一个人挣钱两个人花,再苦也能给她买小蛋糕回家。
蒋棠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钱,只知道他拖着一身伤晚上疼的睡不着。
一次陆江宇发高烧,烧的整个人说胡话。
“棠棠别怕…”
八岁的蒋棠趴在陆江宇身边,笨手笨脚的端着水往人干裂的嘴里灌。
灌进去的水还没小丫头掉的眼泪多。
半夜退了烧的陆江宇清醒过来,半边床被雨水滴答潮湿,缩在自己身边的蒋棠睫毛上还挂着泪,猫崽子一样可怜。
那天的潮气阴湿了陆江宇世界,后来每一次觉得抗不过去的时候,他想得让蒋棠住上见光的大房子。
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日子,陆江宇也没想过扔了她。
后来他们有了大房子,却没了家。
往事如烟,
罢了,她不想再抓着过去的回忆不撒手。
蒋棠办好离职,约了搬家公司,扔掉的东西不少,剩下的一些还能利用的直接叫搬家公司送去了福利机构。
最后蒋棠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尽管门锁都是电子的了,但她还是在门口柜上放下了一把小小的银色钥匙。
是她和陆江宇租的那个半地下室的门钥匙,陆江宇把这把小小的钥匙挂在她脖子上。
从此风筝有了线,蒋棠有了家。
蒋棠轻轻的合上大门。
咔嚓一声,风筝斩断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