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说我身世的秘密,还藏在那个寡妇村里。
她说,我可以回去查一查。
第二日,我收到了助学贷款的申请成功的短信,也接到了我所报学校的开学通知。
还有一个礼拜,我就要离开这里,前往大城市了。
正因为如此,我越发的着急回到那个自己从小就梦想逃离的寡妇村。
第二日,整整一天我都没有遇见龙璃。
每个房间都没有他的身影。
我本来想自己回去的,但是一想到村里人对我的态度,还有商家不明朗意图,我还是忍下了。
现在,我谁都不能信。
但是相比那些人,我更愿意相信龙璃。
入夜,龙璃还是没有回来。
倒是春衣来了一次。
她看我很不顺眼,恶狠狠的说:“君上忙着和胡家的姑娘成亲,没空理你,这几日你自己想干什么什么!”
她对我态度不好,我无所谓。
她说龙璃忙着结婚,我心里闪过一丝不舒服。
说不清楚,总之每次龙璃和其他女性接触的时候,我都会有莫名其妙不舒服的感觉。
我想着,可能是因为从小没有安全感的原因吧,因为缺少爱,所以哪怕是那么一点点不真实的依赖,我也会想要抓住。
入夜,阿奴立在我床边。
今夜,残月如血。
那上弦月,仿佛是落地窗上的一幅画,静悄悄的挂在窗前。
与那一抹血红相呼应的,是阿奴那双血红的眼睛。
“阿奴,不然你去隔壁的房间吧!”
说实话,她这个样子,我真的害怕。
阿奴摇了摇头,用很小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怎么能走呢?你看,他们都来了,我要是走了,等一会儿你被勾走怎么办?”
谁来了?
他们都是谁?
我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
左看右看,屋子里确实没有其他人。
按理说,我能看见阿奴,那其他的灵体我应该也能看见才对,现在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反而觉得可怕。
“哈哈哈哈……”
阿奴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
然后她对我说:“表小姐,你藏到衣柜里去。”
我将信将疑。
“为什么?”
我问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听她的。
毕竟,我跟阿奴不熟,根本就不可能完全相信她的。
尤其是,今天晚上,她表现的这么奇怪。
“他们快转过来了,你再不藏起来,他们就找到你了。”
明明阿奴和我有一米远的距离,但是她说话的声音特别轻,特别小,就好像趴在我耳朵边一样。
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我后背发痒。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败下阵了。
乖乖的钻进了衣柜里。
就在衣柜门关上的一瞬间,卧室亮了。
衣柜前的镜子,竟然是一个双面镜。
我可以清楚的看见卧室里的情况。
原本,黑暗的房间,此时泛着红光。
墙上,全都是血红的眼睛。
一闪、一闪,十分诡异。
我屏住呼吸,看着站在这些红光中的阿奴。
“你们怎么敢来这里?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阿奴的声音,在发抖。
这一刻,我为刚才怀疑阿奴而心生愧疚。
或许,阿奴真的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的。
我竟然怀疑这样的人,我可真小人。
正想着,突然,周围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哭声。
那哭声,听得我难受,让我也忍不住想这个哭。
接下来,我就看见,阿奴竟然从落地窗上跳出去了。
她跳出去了,那我怎么办?
我被留在这间诡异的房间内,会不会被发现?
他们会不会吃了我?
我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哭声还在持续,我几乎要绝望了。
几天,不会有人任何人能来就救我……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古怪的笑,还有杂乱的脚步。
房门猛地被推开。
一个女人倒在地上。
那个女人,正是昨天晚上被龙璃叫过来的店员。
此时,她依旧穿着工装,已经褶皱不堪。
腿上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头发凌乱,黑眼圈浓重。
她朝着我的方向看,然后笑。
那不像是人类的笑容。
诡谲而又惨烈。
无数双手从四面八方伸了出来,撕扯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她依旧惨叫不止。
然后,奇怪的腿,长着各种各样的毛,把她完全圈住……
声浪糜烂,那女人仿佛承受巨大的欢乐,又好像是极端的痛苦。
总之,我不敢相信我看见的。
那些,不是人的东西,轮番的,肆无忌惮的伤害着那个女人。
喘息声渐渐停止……
一切又恢复平静。
那些红色的眼睛,越发的亮了。
我甚至看见赤红的眼珠子在转动。
那个女人,破败的躺在地上。
像是被揉碎的抹布,呼吸不明。
我有点怜悯她。
其实,她也只是想找个有钱的男人依靠而已。
一不小心看走了眼,才会被龙璃盯上。
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飞来横祸。
只是,现实留给我怜悯别人的时间并不多。
很快,我也跟着在劫难。
那女人嗤笑着向我爬来。
我惊恐,害怕她打开柜门。
结果,你越怕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
咔嚓一声,衣柜被拉开。
紧接着,那些手,那些长毛的,肮脏的手和脚在同一时间向我抓来。
我体会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浑身的皮肉都被拉扯着。
它们恨不得啃掉我的肉,嚼碎我的骨头。
“啊……”
我喊出声,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救命,救命啊……”
没有人回应我,留给我的,只有绝望。
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难以承受的巨大痛苦……
然而,变故再一次发生。
室内,强风呼啸。
震得玻璃剧烈响动。
我牢牢的抓紧衣柜门,因为那风强烈到几乎可以将我吹走。
忽而,一双手托住我的后腰。
我可以确信,那不是龙璃的手。
因为这是一双,有温度的手。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是个年轻男子。
我下意识的睁开眼睛想看他。
结果,场景一转,我竟然坐在一顶轿子中。
入眼都是红色,唢呐声声入耳,好似十分喜庆。
我听见有人说,今日,狼王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