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汐本以为会得到庇护,却未曾想敖烨轻轻一抬手,碾碎了她多年苦修的灵力。
短短刹那,她四肢以诡异的姿势扭断,发出惨烈的尖叫。
然后彻底沦为一辈子不良于行的废人。
“为什么?
你不是最宠爱白龙公主吗!”
敖烨神情如冰。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倒发现了——”他挥一挥手,巫汐雪白的皮肤寸寸褪去,变成了一只乌漆嘛黑的泥鳅!
丑陋的泥鳅精蠕动在泥潭里,看着既恶心,又反胃。
敖烨手握灵珠,怒笑:“你吃了我家曦月的龙珠,冒充白龙,还敢站在我面前!”
我冷不丁插一嘴:“杀了她太便宜了,不如充入龙宫炼狱,受七七四十九日火刑。”
敖烨宠溺地笑了,揉了揉我的发顶,算是默认。
巫汐吓傻了,谁不知那龙宫炼狱恐怖如斯?
她哭泣着扑上来,对我磕头谢罪。
“朱颜,求你绕我一命!”
“实在不行,给个痛快也行……”见我迟迟不说话,她眼底迸出滔天恨意,指着不远处的清肴,目眦具裂:“是他从深海捡来让我吃的!
我吃之前,根本不知道是曦月公主的遗物啊……清肴必须给我陪葬,要死一起死!”
清肴脸红脖子粗,明显底气不足,但一看见巫汐的真身就斥骂:“你在勾引我之前也没说自己是只黑泥鳅!
贱畜,恶心死了!”
巫汐气得浑身颤抖。
我勾起冷笑,心中无限快意,恨不得喝一壶烈酒,快哉快哉。
敖烨点了点我的额头:“你想怎么惩罚他们,嗯?”
“不如一个丢龙宫火狱,受七七四十九日火刑;一个丢极寒冰川,冻成干尸冰骨?”
敖烨话音一落,众人都打了个寒颤。
我却拒绝了敖烨的建议。
我看着老实得像鹌鹑的巫汐清肴,和台下卑微屈服的爹娘姐姐。
还有心虚惶恐的凤王凤后,狼心狗肺的凤族子民。
眼前浮现他们对我的嘲讽和辜负,犹如走马灯,过目不忘。
我握紧拳头,语气森冷。
“我要让整个凤族,变成人间炼狱。”
“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如此强大的恨意,就连敖烨也愣了愣。
谁知凤后却尖叫着大喊:“不,你不能这么做!”
“如果你害了我们,害了清肴,你自己也会死的!”
凤后完全没想到我会如此狠心,眼眸带上怨毒:她仪态万千,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唉声叹气:“朱颜,我本以为你是良善之人,没想到现在如此恶毒。”
我心底冷笑。
论有几人经历了我的人生,还能镇定自若谈笑风声?
血脉低贱,众叛亲离,受尽折磨,差点魂飞魄散。
“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凤后却故作高傲,故弄玄虚,无论如何也不肯说。
甚至放言:“不信的话一试便知。”
我半信半疑,划伤了自己的手腕。
清肴毫发无伤。
凤后讽刺一笑,划伤了清肴的手腕。
我却瞬间受到比那更重十倍的伤,血流不止。
震撼之余,更是对凤王凤后产生了滔天恨意。
敖烨瞬间领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五百年前,上天曾预言凤族会出现一位雌性火凰,结果降生的却是雄性火凰。”
“本以为是预言失误,结果是你们暗中调换朱颜和清肴的命格,签订奴隶契约。
让原本该成为火凰的,变成杂毛鸡!
原本该成为杂毛鸡的,当了五百年的火凰!”
此语一出,四座皆惊。
清肴错愕,不敢置信。
“不可能!”
我也没有想到,愣愣地看着自己杂色的尾羽。
怪不得凤王凤后对我无限宠爱,甚至做主将我许配给清肴。
原来是掠夺我的命格后,还想用婚姻榨干我的最后一丝价值!
泥潭里的巫汐放声大笑:“清肴啊清肴,你笑我是泥鳅!
没想到自己也是只低贱的杂毛鸡!”
清肴受到刺激,走上前追问凤王凤后。
可换来的只是夫妻二人难堪默认的嘴脸。
他的天塌了,扑腾一声跪在地上。
曾经的凤族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如今失魂落魄,精神受挫。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原来太子殿下是杂毛鸡呀,那和一只泥鳅精生下另一只杂毛鸡,也是常理之内。”
“啧啧啧,一只杂毛鸡都能当太子,那我家二牛岂不是能当王上了?”
“自己的孩子被自个打得半残,现在又沦为杂毛鸡,啧啧啧……”清肴面色涨红,无能狂怒:“不许说了,你们这群庶民!”
可在实力至上的凤族,清肴的愤怒只会换来嘲笑。
昔日刺向我的舆论,终于转化方向,刺向清肴和凤王凤后。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我的至亲,父母,是否知道这件事呢?
他们是否知道,自己的小女儿已经被人调换命格,无辜当了五百年的杂毛鸡?
我看向爹娘,却见他们心虚地低下头。
敖烨怜惜地拥住我,伸手遮盖我湿润的眼眶。
“颜颜,你早该想到的。”
“朱家本是末流贵族,为何会一夜之间跻身王上亲信?”
“你的父母、姐姐,其实早是凤王凤后的帮凶。”
“你是天地间唯一的涅槃火凰,无父,无母,无亲,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