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王土旺顿时心头火起,还未收回的手一把薅住他的头发。
“尔还不服,来来来,与洒家同去!”
“哎哎哎,兄弟且慢兄弟且慢!”
码头押捕脸上陪着笑,一把抱住王土旺如铁铸般的大手,还不断对那刘管事使眼色。
刘管事其实也只是气不过,心里哪还有半分硬顶心思,当即顺坡下驴,对着王土旺就要磕头。
“兵爷,小的错了,小的这就给您拿钱来。”
“是给俺兄弟赔礼,别瞎咧咧说这等胡话!”
“是是是,给俺们铁牛兄弟赔礼!”
说罢,刘管事起身就要走,却被王土旺一把拦下。
“且叫人去,尔等留这儿!”
见着泼皮还不放人,码头押捕哪里不知道这厮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忙对身旁捕快使了个眼色。
没多大会儿功夫,五张面值十两的银票落到了王土旺的腰包里。
“感谢兄弟秉公执法!”王土旺这才放开刘管事,对着码头押捕一拱手。
“只是这位兄弟,我观你眼熟,好像前些时日才在军巡铺衙门见过!
哦!
对了对了,某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某为了铁牛老舅之事,还舍了兄弟三十两银子,这才容兄弟通融,放了某家老舅,感谢感谢!”
嘴上说着感谢,土哥眼里却没有丝毫谢意,脸上反而竟是威胁冷笑。
见他这副尊荣,这押捕哪里不知道这瘪三意思,当即咬着牙,肉痛的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哆嗦着手,悄无声息的塞到土哥手上。
“这位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
这十两银子算是俺的赔礼了,往兄弟莫要见怪。”
闻言,王土旺手里垫着哗哗响的银钱,只笑着,也不说话。
见状,码头押捕脸色一苦,心肝脾肺脏无一不痛,当即拉着手下四下借了一圈,这才又凑够了一小袋碎银子。
“兄弟,就这些了,俺们也要打点上头,你懂得!”
“懂!懂!”
王土旺点了点头,这才将银钱银票统统塞进怀里,对着码头押捕重重抱拳。
“兄弟高义,山水有相逢,在下理国王氏王土旺,王家巷巷头军巡铺押捕,后会有期!”
说罢,也不管码头押捕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惊骇,领着铁牛转身大步离去。
离了码头,又去铁牛家收拾了衣物,两人这才赶回王家巷。
回到小屋,此时哪还有什么女贼踪影,空余被窝残留的温热,诉说着曾经的人刚离开不久。
没了碍事的女贼,王土旺心中顿时大喜。
他把铁牛唤到自家来住,除了方便他每日随自己一同点卯,更打着用铁牛挤走女贼的打算。
想来那女贼敢往自己被窝里挤,总不敢往铁牛这五大三粗、黑面牛眼的糙汉子被窝里挤了吧!
草草放下衣物,王土旺招呼铁牛离开。
“走,与某同去巡检司。”
“哥哥,不是说去那理国公府化缘吗?怎的又要去巡检司?”
“化缘随时可去,只是那巡检司衙门下衙挺早,不赶快去,怕是领不到兵皮了。”
“哥哥不是有官皮吗?怎滴还要领。”
“那是给你领的!
况且某那军巡铺一穷二白,就某独骚鸟一只,不得多招点捕快、帮闲嘛!”
“哥哥说的对!”
两人这么一合计,屋子也不收拾了,留下烂摊子便往那巡检司衙门赶。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午时末的时候,凭王土旺的腰牌和打点银子,从巡检司领到了七八套捕快衣服。
捕快有名无实,既没腰牌,也没法吃皇粮,但却又一身还算顶事儿的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