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听我解释……”
父亲烦躁地挥了挥手:“你们有别的话滚远一点儿说,我女儿刚刚生产完需要休息,莫要再打扰她。”
几位哥哥立刻把他们撵出了门。
“女儿,你别生爹的气,爹也是一时被他们蒙蔽,真是老糊涂了!你想和离便和离,跟爹回家,爹养你和外孙一辈子!”
父亲握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我哭着点点头。
这个将军府,我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当初我被下等武官谢京救过一命,对他一见倾心,为了嫁给他,不惜用自杀威胁父母。
他们看我心意已决,只好答应。
父兄不愿我受委屈,暗中助谢京立下赫赫战功,一步步当上了将军。
以为我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却不想竟让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摄政王办完急事回来,得知钟离的所做所为,替我不平,拔出刀来就要亲手杀了她。
“王爷,请不要杀她,我刚生下孩子,得为他们积德,不想有人因我而死。”
“不杀她?可以!既然她那么爱去我的王府,那本王就带走她,保证她以后再不来碍你的眼!”
摄政王口气狠戾,令人不寒而栗。
他让人带走钟离时,她撕心裂肺地喊着谢京的名字,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将军府。
谢京跪在我的房门外,充耳不闻。
“夫人,以前是我太糊涂了。求你看在两个孩子的份儿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句话他已经念经似的重复了一百遍。
和离书早就写好了,可我让人送过去一次,他就撕一次。
他拖的日子太久,父兄公务繁忙,无法久留,再加上阴雨连绵,实在不适合还在坐月子的我长途跋涉,他们只好劝慰了我一番,先行离开。
我不许谢京进入我的房内,他就天天跪在外面。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更何况他的深情都是演出来的。
他得知钟离骗他恼怒难过,却并不代表他真心悔悟,愿意浪子回头。
父兄在朝中有一些势力,再加上我又成了新晋群主,他舍不得这些好处,当然不肯与我和离。
夫家的长辈轮番来劝我原谅谢京,和他好好过下去,可我心意已决,他们只好叹息离开。
我向摄政王要了一处宽敞的宅院做自己的府邸,搬了出去。
当年我嫁他时嫁妆丰厚,他这些年除了俸银并无其他进项,所有的门面都是我在支撑。
如今我一走,他大手大脚惯了,当然知道以后的生活必然捉襟见肘。
他拦在我的轿子前面,哭着求我留下,很快便引来大批百姓围观。
不明真相的人纷纷指责我的不是,可我统统不在意,日子是自己的,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和离的事一日不落定,我心里就不痛快一日。
双喜偷偷告诉我,摄政王现在很不待见谢京,要不是看在他军功赫赫,怕是早找个理由把他杀了。
他在渐渐架空谢京的权力,谢京感觉到了,却什么都做不了。
同僚们个个见风使舵,也纷纷疏远他,尤其是我父兄他们在朝堂上各种和他针锋相对,谢京除了几个死忠于他的下属,几乎成了孤家寡人。
他拿出蒙尘多年的笛子,时不时在我的院子外面吹奏一曲。
想让我原谅他?
门儿都没有!
我让双喜去摄政王的府上打听过,钟离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她留下一封遗书,想托人带给谢京,正好落到了双喜的手里。
双喜想要烧掉,却被我拦住。